并没有实质内容的迷惑一更(2/2)

    “你在痛苦，说谎和破坏，都不能改变你的痛苦。”男人好脾气地和他说话，“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

    “雷瑟，告诉我，是谁？谁杀了嘉莉叶。”

    『不能说，绝对不可以，发生了什么都……无论被怎样对待我也，必须，闭嘴。』

    “撒谎，你知道的，你说谎的技术比从前还要拙劣。”叔父总是能无情地拆穿他的谎言。

    他被喂下了药水，脑子昏沉不清，防线都溃散了，意识还在挣扎，“不知道。”

    记忆里的画面破碎了，有人卧倒在血泊里，他看见淌血的剑，然后哥哥把手覆盖在了他的眼前，“雷瑟，不要看，你什么也不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

    “我，我只是，很无聊。”他试着辩解。

    事情在好转，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他曾经拼命地模仿兄长的样子，学习一切兄长擅长的科目，做出格的事、让母亲注意自己。

    “你不开心吗？”男人在他身前蹲下了身，拉过了他受伤的人。

    “是我。”他呆呆地重复，“是我杀死了她。”

    发生了什么？谁死了？他动的手吗？他有杀人的胆量吗？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记忆像刀刃一样在脑子里搅动，头疼欲裂，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接着是歇斯底里地质问。

    “外人不会知道的。”

    他必须给出一个答案，但他不能说真话。

    『头好疼，我……』

    他开始努力地了克制自己的破坏欲，学着做一个真正的好孩子。

    然后，他听见了叔父的声音，愤恨、悲痛，“雷瑟莱德，连你也无药可救吗？！”

    悲悯、失落、不解，就好像，这个人曾对他怀有期待似的。抱着书籍的男人，不知何时从花丛中站了起来，他原先在草坪上打盹，而雷瑟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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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做了不可挽回的事。』

    “她死了，别多想。”

    ……

    哥哥曾经对他说，“如果有一天，他们非要从你口中问出一个凶手，你就说——”

    而后，他承认自己更喜欢不务正业的炼金术，比兄长更沉默寡言、也没那么喜欢笑。

    这个人在看着他，这个人眼里真切地映出了他的模样。雷瑟第一次，如实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他是个坏孩子，他犯过许多错，他也许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叔父让他看到了自己，“尤里叶斯是尤里叶斯，你是你，不用被兄长束缚，你没有活在他的阴影里。”

    他再一次见到了叔父。

    “不要告诉任何人。”

    于是混沌的记忆里搅出了一点光，他突兀地想起来：叔父唯一的女儿死了，他看见了凶手，可他不能说，因为、因为……

    母亲纵容他，兄长爱他，叔父照顾他，虽说还是会有不如意的地方，但一切都在变得好起来。他已经不在意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了，所以……

    “叔父……”雷瑟怔愣地放开了猫，把双手背在身后，在外人面前，他善于伪装成一个好孩子。

    “交给我，交给我处理就好。”

    之后的画面就愈发模糊不清，他只记得叔父决绝的背影，叔父似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出现在他面前。

    最后世界天旋地转，他被人从高处推下来，陌生人的腿在他眼前匆匆地跑过，他被塞入看不见外物的黑箱子里。

    但叔父接纳了他，“路还很长，你有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