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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虚扶在我右肩，我却紧紧拥搂她的腰际，一时回过神来，赶忙放松些许，脚下竟有些乱了。

    曲终。

    她的身形更在旋转中饱满。丰腴的胸线，俏丽的腰身，有些小鸟依人的向我轻倚，又倏然抽身，欲擒故纵般划出一个个圆美的弧度。她此时散发的自信令她妩媚动人，而我相信，她一贯的庄重与友善，令今夜每一个人都愿意向她靠近。

    “黄警官，你可真迷信……”程芦雪随舞步微微侧头，我几乎要融化在她淡淡的发香里，心境也一下放松很多。

    本想说“程小姐，可以赏光和我跳支舞吗”，竟堵在喉中作不得声。

    我太久没有听过这首完整的曲子，加上乐团的即兴发挥，开头的衔接桥段过去半张曲谱的长度，才听辨出来。

    程芦雪井然有序带上几步，将我拉回正途。

    “哦，不是的。我，我只是不太喜欢之前的那首曲子。就是狐步之前的那首。”我苍白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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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我妈妈可是钢琴家！在下就算愚钝，华尔兹和狐步还是听得出来的！”我朗笑，起身，舍我其谁般走向程芦雪，向她递出手。

    这是小约翰·施特劳斯的《南国玫瑰》。

    许梵梵和杨笑婵对我吃相很有意见，我想她们恨不得直接掀起桌布将我盖上，遮好。

    随着乐曲进入高.潮，我领着程芦雪，舞步越行越快。

    我一时间失神得很。

    这个人是我的妈妈，黄允儿。

    一言不发，我牵住程芦雪轻搭上来的手，逃也般走到光影幽深的舞池中，加入另外三两舞对。

    “就是，就是。”我眉目间躲躲闪闪，小声抱怨：“我们这才刚刚认识，怎么能跳最后的华尔兹呢？这不好，这不好……”

    我发现程芦雪竟是轻盈而娇小的。或因为她的舞技使她变得轻盈，又或许是她的坚强，在飘逸典雅的舞姿中褪去。

    我们在家中的客厅，时常跳起这首长曲。

    灯影幻灭，疏影恍惚。

    后来她病了，跳不完第一小圆舞曲就要休息。

    “小猫，谢谢你……”程芦雪在我耳边轻道。她似乎知晓，我为她刻意躲避过欢快狐步舞曲的简单用心。

    我轻轻托住她站定，她柔软下腰，白皙的脖颈，起伏的胸膛，微沁的额角。我想，希望她享受这支舞曲，如我一样。

    这首明快又不失伤感的圆舞曲——南国玫瑰，我只和一个人跳过。

    “小猫当然行了！小猫的妈妈可是弹钢琴的！……”许梵梵正色道。

    此时大家酒过三巡还多几巡，就差相拥狂笑倾诉衷肠，说话百无禁忌，更没什么要强颜欢笑的。

    华尔兹又称圆舞，因为舞态旋转性强，好的舞者像在舞台中翻飞滑行。

    “那首叫，最后的华尔兹。”程芦雪打量我的眼睛。

    ……

    “小猫，你来真的？！”杨笑婵从她让人眼花缭乱的甜品盘子里抬起头来，严肃注目。

    礼节性的掌声在周遭响起，程芦雪将手轻扶在我双肩，待我将她领下舞池。我却未饮欲醉般于斑驳的暗光中怔怔瞧她，呼吸早变得炽热

    好不容易熬到此曲终了，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灯光更暗，新曲挑音，我用餐巾抹抹嘴，道：“好了，慢华，该我们上了。”（慢速华尔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