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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已经含着眼泪了，她凑过去拍他的屁股，啪的一声脆响，从枕头下面摸出几块平时拿在手里玩的银元：“喏，给你拿去做汽车。”

    心脏酸涩咯噔一声，正如有人拿锯子在他身上切肉似的据。

    店里没什么生意，八点不到便预备打烊。伙计先一步离开，珺艾背对着合拢的店门，走了几步到路灯下面。司机姗姗来迟，歉意地下来拉车门，她没什么好脸色：“以后你不用来接我了。”

    司机苦哈哈地：“那什么...您先上车。”

    好在有人及时拯救了他，正房内跨出一双长腿来，少峯挽着白衬衫的袖子，领口的扣子松了两颗，手上还有面粉，看着家居极了。

    小顺龇牙咧嘴地，耳朵红了一大片，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痛的：“我..我，我当然是啊...哦,不、不是，我还是小孩子...”

    珺艾仰头，冷冷地：“我为什么要有？”

    少峯紧扣住她的后脖颈：“小艾，你爱我，对吗。”

    “你有。”

    情人之间的事说来细小而敏感，通常只可意会。

    哪里跑得及，珺艾扯了他的耳朵，高高提起来往里走：“你是不是男人？”

    到了家门口，她把车门甩得惊天动地。小顺跑出来时，迎接他的是一脸怒容，咯噔一下就想跑。

    她是真不懂他为什么要纠结于这些字眼，难道她表现出来的态度还不够吗，难道他们亲密时他感受不到吗。光说漂亮话，有用吗？

    少峯穿上皮鞋后，捡了银元，刚抬头玩笑似的说一声谢了，却见珺艾的脸藏在纱帐后，灰白而绝望。

    他再逼她，她就敢说一句不爱。

    到了院子里，小艾停下来，狠狠地拍他脑袋：“小孩子就没性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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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的两分钟后，少峯低下头来，额头抵着她的，鼻梁擦着她的：“我认错，是我做错了。”

    一路上清醒了些，心也更硬了，她怀疑自己再一次判断错误，还是太感性了，怎么三下两下就被人骗成了苟且的关系？男人这种张狂自大的生物，不跟男女关系扯上还好，疼爱也是真疼爱。扯上了，难免就要陷入某种怪圈，仿佛一切都要贬值。

    珺艾麻木了，摇头：“没有。”

    我去你妈的！

    仿佛两人并未有隔阂，他含着笑，眼波幽深：“回来了？”

    薄唇张了张，还想说什么，到底也没说。

    少峯才不理她，银元叮叮咚咚地在地上滚，他就慢条斯理地穿衣服，动作虽然慢，但是有条不紊，很快就把自己收拾地人模狗样，最后还去洗脸盆架子那边冲脸洗手。

    珺艾虎视眈眈地叉腰：“你是女孩儿！”

    桂芳听到动静，把脑袋歪处少峯的后背，她这人很有点欺软怕硬

    誓言是拿来打破的，他不知道吗？

    小顺万般不愿意，张张嘴又不敢反击。

    再难受也没忘自己的目的，他在这种同频的痛苦里得要异样的满足感，坐了过去扶住她的肩：“为什么难过？”

    小顺难过死了：“大姐姐，你、你怎么了？”

    珺艾绞着床单，这一刻，连拿砍刀去跺他的心思都有了，不能想自己有多恨，想了就要从楼上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