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凶杀(2/2)

    景昔抬眸，望了眼瓦楼顶上醉酒吟诗男人，吩咐扬奎与狄柔疏离人群，低声对赵弦宁道：可有把握将他带下来？

    还早。

    听罢，景昔悠然一笑。

    杨奎被身旁妓子调戏得生了羞火，长剑一扬气声：再敢造次，打你！

    几刻了？

    月色下，楼台窗边，一抹身影负手而立，望着街道上远去的马车，眉宇深凝。

    闻声，楼顶上男人低头晲了眼她，又仰面猛饮一口，嗤笑出声：醉念人去空飞燕，独酌月下，凄影彷徨。

    夫子，该回去了。暗影处，一小童垂眸低声。

    她在来时便听说此人在楼瓦上已吟了半晌醉诗。

    景昔暗了眸色，呼吸微乱，只一瞬，又恢复平静。

    孔文君凝眉，望着地上女子却是倏然仰头，自负一笑间挥袖摔了手中酒壶，动作将出，赵弦宁已从暗处飞身而出，擒了他飞身落下，直看得楼栏前一众女妓惊叫喝彩，春心萌动。

    打谁？景昔踏进楼里，睨了他一眼上前，出事房间在何处？

    何为浮糜之词？景昔眯眸，不过是淫者见淫，顺势而为者多如牛毛，逆流而上者却是凤毛麟角，你，属哪一个？

    桌上趴着的女人早已没了生气，血水染红了绿裙，又顺着圆桌，滴落在地，汇成一方血滩。

    赵弦宁抬眸，睨了眼檐边男人，微微点头。

    男人俯身，仔细瞧了眼楼下身影，却是醉笑一声：监刑司司狱竟是个女人，大人也吟这不堪入耳浮糜之词？

    醉笑陪君，三万余场，只肖得春归人忘。景昔拢袖，怅然对声。

    景昔凝眸，盯着女人胸前匕首微微摆手：不需要。

    芙汐楼里早已乱作一团，女子惊呼声，花客议论声，鸨母咒骂声，充斥着整座红楼。

    她知道，此人三次落榜皆因诗词风流，放荡不羁，更被学堂夫子用来警戒学士子弟。

    杨奎耳根一红，慌乱垂眸引她上了阁楼。

    直到马车已消失至远处，窗台边身影方才缓缓离去。

    景昔一笑，负手上前，朗朗出声：孔文君，好名字！

    说罢抖了袖子在房中转了许久，又寻来鸨母盘问了一番，方才命人将尸体运回监刑司，与之一同压回的，还有醉酒到不省人事的孔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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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时三刻了。

    房前已被狄柔隔离，景昔踏进房中时便闻到一股腥人血气。

    张伍作几月前辞去归乡，大人可是要再寻一个伍作来？狄柔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