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一些代价(3/3)
顾临渊没有再探究他记忆退化时的经历。她坐在硬板床上,缚杀侧立在墙角,那个位置对准别院外墙和别院通向主院的门扉,他的震感始终保持着高度注意。
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她说,这像某种交易,只不过目前先机在我。
莽撞了。缚杀侧过头对准门外空旷的庭院,只有孤冷的月光清清淡淡地充盈着四面的围墙,如果我对你没有丝毫兴趣,那么这所谓的先机毫无意义。她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安身之地要挟他做更多事情、更过分,并且他难以拒绝。
理性的赌徒才有好东西拿。顾临渊打了个哈欠。
她已经准备好了万全的谎言,一旦他问起她的身份,她可以毫无纰漏地敷衍过去,且绝不会令他生疑。
缚杀长长吐出一口气,半空中的尘埃被这一股莫名的风搅动,在光影下四散纷飞,他凝眸于这些奔逃的灰尘,突然不轻不重地低笑一声。你所做的事情太具有目的性目的,我看不到什么阴谋,你似乎只是想活下去。他像是插了句题外话般摆了摆手,也罢,我确实没有想问的。
倒是你,那么多事情,与其一桩一桩梳理,何不令我全盘托出?
这算一个问题吧,顾临渊很不道德地给他算上一笔,黑蛇微微笑着,没有阻止她的无赖行径,活下去没什么不好,真的,如果你不去作死的话,你会过得不错的。个屁,书中的魔王被那诡异的毒折磨一生至死未得到解脱,如果这也能算不错可她不能说。
正如他所说,确实毫无意义。
这才是莽撞的行为,她的手指对着他的心口毫不避讳地指了指,你凭什么把和盘托出的信任放在我身上?而我若是接受了...
又会怎么样?缚杀温和地问。
不过是听他费个十几分钟的口舌,确实不好不坏,顺便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若她往坏里想,他不过是想告诉她一些关键真相吸引局内人来杀她,又显得拐弯抹角大可不必,排除他被夺舍性格大变的情况,确实不太可能。
顾临渊哑口无言,搭在床板上的腿轻轻摇晃着,没能编出一个危险的理由。
莽撞和勇敢只有理性之隔,这是你的选择和命运。缚杀背过手,月色之下,他的背脊挺拔如玉,肌肉被紧身上衣勾勒得淋漓尽致,有力却不充斥着攻击性。他的眼前是惨白的月光,这样值得去沐浴的东西他也只能在伏湛的回忆里找到,可一同被找到的还有那些惨痛的过往:男孩挣扎着被父亲丢下悬崖。自那一刻起,一些东西便注定要被他扼杀、再扼杀,直至他再也不会因它们出错
这个原因顾临渊也明白,她的处境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和他别无两样,只是他的代价也许凶恶残忍得多。
俗话常言:一步错,步步错。
有些事情她突然打破长久的沉默,缚杀回首望向她。他本以为这就是今夜这场交谈的终点。
我想,不为人知才应该是它最本源的模样。
所以今晚就当狗屁沈灼槐赢了一局,去他妈的真相大白!
而你说的,关于选择和命运,我只会要前者,并且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去承担它的代价。
命运,它要你死,难道你就甘愿引颈受戮?她刻意看向他,这种肯定的语气令缚杀回想起他意识朦胧时听到的、她说的话,关于死亡、关于缚杀。
他压了压舌根,强迫自己去承认某个心底积压已久的猜想。
我不愿意,他哑着嗓子道,所以我要杀一个人。
一个...本不会死在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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