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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皮肤白皙，年纪都在四十五上下，有的是个驼腰，有的是个龟胸，有的狗脂吃得多，四肢粗壮如牛。

    老好妈对甄钰懂得黑话有些吃惊，面色露出狐疑之色，避而不答，甄钰继续试探地问：你们知道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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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太阳西沉，老好妈对着新来的老好妈说了一句：后日要脱货了。

    翻译过来便是：是个年轻貌美的人，最低能卖个两千元，上面交代不能让她自杀。俨然是把她当成一件香饽饽的商品。

    有什么客人？甄钰嗤笑一声，反问。

    也许是吉隆坡，也许是仙那港。老好妈起初提防着甄钰的一举一动，怕她使智量溜走，但甄钰不吵不闹的，再说临近南洋，一个人生地不熟，面皮花扑扑的人，溜了也好找，于是慢慢放宽了心。

    听口音，你是上海人？甄钰不曾和别的老好妈通语，在船上的七天，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我也从上海来，我是个嫩白儿，但不是好娃娃，两千是卖不到了，你们能分到多少钱？

    甄钰暗说自己傻，吕江年将她卖到南洋，目的是让顾微庭不好找，又怎会把她的身份一五一十告诉这些匪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多，那顾微庭很快也会知道。

    上海有句话说的好，做妓也不做小，你若不去做小，也不会遭遇这些。这位老好妈接手甄钰前，听其它老好妈说过一些关于甄钰的事情，她给上海某家公馆少爷做小，姿色佳，少爷宠爱非常。只说少爷的妻子容不下这个小，便找人把她卖掉。

    在船上的最后一个晚上，她两眼直勾勾的，向照顾自己的老好妈问了一个问题：我这是去南洋什么地方。

    甄钰息望，如何是逃不过这一劫，她压低嗓音，道：反正也逃不掉，不如与我说说，去南洋当公用妻轻松些，还是入番馆接客轻松些。

    甄钰一听，知船已近南洋，一身突然疼痛十分倦，次日夜间见到明月心就冷下几分。

    白人、土著人、日本人。老好妈道，要说有什么区别，你到哪儿自然就会明白，不想吃苦就听话，听话了不会受皮肉之苦。

    每次交接，老好妈会对接下来照顾甄钰的老好妈说这一句黑话：嫩白儿，好娃娃，起票两千元，上头的人说要弗糊涂。

    都一样。老好妈无担忧地说道，没有苞，去哪儿都一样，但入番馆可以选择接什么客人，当公用妻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