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动心起念，功亏一篑 (1)(2/2)

    齐熙对他动了杀意，但却不知道，不管他伤得再怎么重，只要双手还能活动，便能杀人。

    见齐熙皱眉咬牙，心念动摇，莫曦暗叹她真是涉世未深。话锋一转，他又说道：「毁你清白是孤不对。但孤不也承诺你侍姬之位？孤有那么不入你的眼吗？为了救你而受伤，到头来，你却要杀孤？没心没肺──算孤自作多情──咳！」

    幸好，她没出手。

    自作多情？

    那口血沫不过是咬破颊边的伤口，他不爱这血腥之气充盈口中，吐了出来，倒让齐熙心软了。

    软软的，娇弱的，就如昨夜，惹人心怜。

    倘若齐熙毫不顾念他救她两次的情义，反而趁他重伤刺杀他的话，他会立时出手革毙她，再无怜惜愧疚之意。

    看着齐熙行止变化，莫曦几分感慨。

    但她还没转身叫人，身后便传来惊叫！

    齐熙挣扎一会儿，否认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谁说我要杀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伸出的手转而绕向莫曦颈后，施力想将他扶起。

    瞧着莫曦唇边血沫，一脸无奈难受、嗔怪她的眼神，她倒成了背信忘义、没心没肺的罪人了？

    话还没说完，莫曦咳出一口血沫。

    不过，他真的伤得重，齐熙搀扶他，他背上的伤隐隐作痛，只得挥手叫停。

    齐熙看他额上冒出冷汗，拧眉说道：「你别动！我喊人来救你！」

    「来人啊！王爷受伤了！」

    莫曦睇着她，继续说道：「即使真能逃出去又如何？依大靖户律例，不许聘雇无编户者。若发现无编户者街上游荡，依法举报官府。隐匿无编户者家产充公，发为贱籍。你说，你身上有编户木简吗？」

    「若是没有，谁敢护着你？若遇上地痞流氓之流，会再次重演昨日追逐情景。这次谁会在街上伸出援手？苏昔依，你还有多少运气可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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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血沫，一句温言软语，便打消了她的杀意。

    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齐熙目瞪口呆，她身为皇族，哪里知道编户这些事？更别说大靖户律了！

    明明强取豪夺的人是他，以冯侍郎的生命安全胁迫她顺从的人也是他！不肯放她离开，害她绝望至此，逼得用这么危险又愚蠢的方法尝试离开的也是他。

    且，还是个软心的。

    但为什么他那不咸不淡的语调，说到最后，反而像是遭她背叛？彷佛一切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