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桐花（9）(2/4)

    程尋沒應。

    簡直要被他氣死。

    「我沒有。」

    男人抵了抵牙槽，「不去。」轉身躺回去的同時他忍不住重咳了幾聲。

    「快點起來了，待會診所就要休息了。」徐丹穎順手關掉暖氣，這男人居然都開到三十度了，簡直是暖爐了。「今天不用回學校嗎？」

    「別吵。」他的聲音沉啞，像是塞進一團砂石，光聽都難受，他棉被一蓋又繼續睡了。

    徐丹穎感到周身一冷，男人微微瞇了眼，抬臂壓眼，「拉上！」發啞的嗓子將他的氣勢幾乎削弱了一半，他又低咳了幾聲。

    徐丹穎嚇住，想起戴思嵐曾說程尋的身體不是很好，多半都是自己折騰出來的，上大學離家後，更沒人管他，經常把自己搞得一身病痛。

    見程尋不回，似乎就打算裝死矇混過去。

    「我不管你了，你不去就算了，我要走了。」

    她才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身後的男人狠咳了幾聲，像是快把心肺都咳出來了。

    徐丹穎以為他還是堅持己見，蹙著眉，連帶聲線都有點軟，「程尋，再拖下去會更嚴重。」

    徐丹穎不知道他大爺還有心情盤算這等齷齪事，手一伸，「手機借我。」

    「喂我??」徐丹穎跨坐在他身上，張著嘴，一時半刻竟也說不上話來。

    她說著，餘光瞄見他安分靠上來的模樣，徐丹穎下意識的貼向他，讓他的腦袋找到重心，擱在她的腰腹，她就一邊搜尋診所的電話。

    徐丹穎不惱，就站在床邊說，「期末考不是要到了嗎？身體不顧好，考試就先落人於後了，要是沒畢業怎麼考國考呢？」

    徐丹穎扯住他的棉被制止他，這男人生起病來簡直像孩童。「程尋，看個醫生不會要你命。」這一來一往，她的力氣也還是沒贏過男人，轉瞬間人就隔著棉被跌坐在他身上。

    「我的手機沒電了，替你先預約門診。」

    他挑眉，似笑非笑，「現在還得查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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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擔心，她才沒有。

    最後，她實在懶得跟他說，伸手就去找他的手機，程尋不給，兩人就在床上扯成一團，徐丹穎不如程尋矯健，次次撲空，那個臭不要臉的，還在中途摸了她的胸和腰。

    就是脾氣還是很差。

    程尋無辜，「徐丹穎，妳怎麼這麼急色？我都難受了，妳還想上我？」

    「起來，我們去看醫生。」

    「你看，都這樣了，還不去看醫生。」徐丹穎蹙眉，走上前拿過他的手機，這回程尋倒沒反抗，「是不是很不舒服？你剛就不該和我鬧。」

    男人也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沒有，總之沒什麼反應，徐丹穎蹲在床沿搖了他的手臂，「程尋？」

    「真軟。」

    男人斜靠在床邊，慵懶的側頭，臉色蒼白，但說話還是透著那股散漫勁兒，「看妳這麼擔心，要不我傳染給妳吧，我就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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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我的話倒是說得很順。」程尋起身倚著床頭，平實的胸膛微露，肩頸線條俐落，神情卻疲倦懨懨，他偏白，這會兒活脫脫像個病美男。

    他仰頭，微微轉著脖頸，並不喜愛光亮，卻喜歡這女人站在明亮處的樣子，改天應該這樣做上一次。

    女人身後座落著大片的陽光，光暈描繪著她娉婷裊裊的身形，紮起的鬆散馬尾像條蜿蜒金河披在她身後，空氣載浮著茉莉花香，混雜著他的氣味。

    徐丹穎拿他沒辦法，本來不打算勉強他，但仔細一想，每回兩人做完，都是他在照顧她，老實說，他也大可不必管她。

    她果斷走至落地窗邊，伸手扯開厚實的窗簾，熾熱的陽光零零碎碎的灑了一地，打擾了男人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