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荊棘(6)(2/4)
不知道是她過於細皮嫩肉,還是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她很聰明。
「怎麼啦?難得見我們程大高材生如此傷神。」她提高音色,拖長的語調聽上去像在哄他,肩上的細肩帶鬆垮的滑至女人的上臂,她毫不介意,反而朝男人靠去,恰到好處的距離,不碰觸也不退開。
耳根子清靜了,他偏頭,嶙峋的手指滑著杯緣,一圈又一圈,壓出了痕跡,彷彿都要陷進肉裡。
程尋低頭點菸,沒應。
程尋一笑,半瞇著眼吸了一口菸。「我同意,嗅覺是最能直接刺激大腦的唯一感官。」
嬌笑聲嘎然停止了,一群人知趣的散了。
看吧,與聰明的女人說話就是這麼簡單。
女人們見他不冷不熱,也不起反應,其中幾個比較大膽朝他伸了手,還未碰到衣衫,男人冷然的視線已經壓在她的身上,彷彿要將她的四肢拆卸下來浸酒。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在乎她們在他面前耍技倆,甚至可以說他就喜歡看著這些女人用盡手段勾他,他享受自己是獵物。
倏地,一位身著黑色針織裙,柔軟的布料貼著女人勻稱的大腿和腰身,她不畏懼男人貼滿冷霜的臉,大膽瀟灑的坐進男人的身側,她懶洋洋的勾起笑,「雖然很老套,但還是想問,一個人嗎?」
女人彎起紅脣,與平日在醫學院素面朝天的模樣判若兩人,顯得放浪主動,「當然是沒床上累。」
而程尋偏偏喜歡兩者兼備的女人。
漂亮的女人,男人都喜歡,但有點腦袋的,就不見得了,應付起來總是麻煩。
「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啊。」
潤過酒的嗓帶著撩人酒香,男人淺色的眸捲起邪魅,笑得愈發閒懶,「也是最能喚起人類本能和情緒。」
甚至,有意為之?
男人的唾液溼了紙捲,女人盯著看,「程高材生,我現在可不是跟你探討人體。」
周敘離開後,程尋沒走,繼續為自己斟滿了酒。前後來了不少女人搭訕,醉意上身,醺的男人的眉眼柔和散懶,渾身交織著禁慾和放縱,矛盾卻性感,放縱也矜貴。
程尋皺眉,覺得不對勁,還未想透,瞥見她手背駭人的傷口,他心生煩躁,拿了醫藥箱重新上藥。他順勢檢查了女人的身體,不看還好,她身上有著深淺不一的傷痕瘀青,都不是太嚴重的傷口,卻過於頻繁。
女人習以為常,自顧自的說:「你知道嗎?香水的用處除了遮蓋原先的味道,它最大的用意是讓人記得你。」她見男人點了兩下菸身在煙灰缸內,流暢的手臂線條帶動肩線,下頷俐落,散漫得厲害,卻與流氣的地痞流氓不同。
程尋笑了一聲。
程尋偏頭,眸光中的晦暗還未退,看清了人,「還有時間出來喝酒,看來進院實習也沒多累。」
那天,他洗完澡,沖去身上混亂的氣味,接著請了清潔阿姨過來整理,女人則是睡了一場很長的午覺。待所有事情告一段落,他走進寢室,見她自始至終就保持一個姿勢睡,過分寧靜,像是連呼吸都沒有。
聽聞,女人笑得歡暢愉悅。
聽聞,女人低頭拉了幾下領口,昏黃的流光落在她小巧的五官,紅艷的脣色鍍了一層金,唯獨胸口那塊白得晃人。「對啊,之前那瓶用完了,想說試試看新的,沒想到你居然記得我身上的香水啊。」
幾乎是同時,一股清新的茉莉花香溜進男人的鼻息,如同女人輕巧的倩影,亂了他的氣息,沖得他腦子擠滿了腐朽的花。程尋仰著腦袋,伸手去摸口袋的菸,隨口提道,「妳換香水?」
臨走前,他拍了拍程尋的肩,「失去就從你覺得你有時間開始。」
程尋斜靠在椅背,單手橫在沙發,若有所思。
她朝他傾身,拉低了聲嗓,成了懸在耳畔的溫熱,「習慣後,之後只要聞到類似的氣味就會想起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