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枯荷听雨(12)(2/10)
岑霁“哦”了一声:“我今儿看见她她也没搭理我。”
“就是你大师兄?”月宜前后一联想,抚掌惊道,“温姑娘的意思是你今日戳穿了唐子玉那日所用并非梨花宫余香十四式。所以那天晚上的黑衣人就是你大师兄。”
“哪个女弟子?”
“我肯定不会骗你啊。千真万确,我亲耳听到的。”月宜倒不是很惊讶,“其实那天我听你说你大师兄到此就觉得有些奇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萧珏不知道怎么就冒出来的第二天找到你。只不过我以为是自己多疑,没想到我猜的不错。”
岑霁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又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岑与之五指忽然死死抓住椅子的扶手,可是面上却云淡风轻的问:“那女人可说这剑招叫什么名字?”
月宜在他耳畔悄悄地说:“就是你那个师兄唐子玉,我瞧见他在和鲁山派那位姓温的女弟子说悄悄话。就像咱俩这样。”
岑霁捏了捏她的脸蛋附和着想逗她开心:“嗯,咱们以后不理她了。”
岑霁心里虽然有些怨怼,然而他更气愤的是唐子玉暗中指示萧珏前来侮辱月宜。他抱紧月宜,心中一万分不舍,深深舒了口气说:“对不起,这件事牵扯到你,是我的错。”
岑霁蹙起眉头,眼底是浓浓的无力:“我真的没想到,果然是泰山派的人。”被自己的亲人诬陷出卖,岑霁的心里如同被大石狠狠压住喘不上气,各种滋味轮番涌上心头。
“好。”男子进了屋,岑霁小心翼翼张望了一下这才关上房门,回身一下子抱住那人笑道:“让我看看。”
岑霁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
“那女人什么样子?”
岑霁摇摇头:“我不会认错。因为你是我的小乖。”很奇怪,月宜易容术非常高明,但是他就是知道那是他的小姑娘。他难得说这样的话,月宜非常受用,红晕如胭脂一样漫上脸颊。岑霁捏了捏她的鼻子说:“你这易容术太厉害了。和谁学的?”
岑与之怒斥道:“放肆,他们神农谷从来都是邪道,与咱们正派为敌,你身为泰山派弟子怎么能和那个妖女厮混在一处?”
岑霁摇摇头微笑说:“还好。我依照你教给我的话和他们说了。我感觉师傅听到星华仙子重现江湖的消息后是有些心急的。”
岑霁捧起她的手,微微有些红,想她装扮成小工还要干活儿便有些心疼:“干脆就在屋子里待着吧,别出去就不会被发现。”
“感觉和师傅差不多大,容色清丽无双,右眉上方有一颗痣。”这是他根据言残墨所描述的秦疏绿相貌转述给岑与之听。
月宜撇撇嘴,还记恨着那个女子让岑霁杀了自己:“咱们当时救了她她还让你杀了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救她了。”
岑霁跪在地上,毫不遮掩地回答:“师傅,幸亏那位姑娘救了我。我心仪她,我们两情相悦。徒儿敢以性命发誓,她绝不是什么妖女,她是个很好的姑娘。”
岑与之知道他一时半会儿无法狠下心肠,但是少年人的情分早晚都会如风散去,他倒是也不着急而是继续问他:“到了现在,你总该告诉为师究竟是谁教给你那套功夫了吧。”
岑霁听到师傅如是说似乎也陷入了天人交战中。岑与之见他心思有所动摇,语气便缓和了一些又道:“你到底还是年轻,什么样的姑娘遇不到?莫要被这个妖女迷惑。为师速来看重你,你不要让为师失望。我知道你这次没有亲手杀掉那个妖女,但是下一次若是再遇到,你绝对不可以心慈手软。记住了吗?”
岑霁回答:“雨霖铃剑。”
那人扭过脸儿轻轻抹了抹,竟然是月宜如花笑靥:“岑哥哥不怕认错人?”
岑霁闭了闭眼,敛去眼底的绝望,温然含笑:“若是没有你,我也许会难过。但现在,我看开了。你别担心。”他双手捧起小姑娘莹白如玉的小脸,轻柔地吻了几下低低地说:“我说过了,经历这一遭劫数便是让我遇上你,那老天待我不薄。”月宜笑得甜甜的,清润的水眸里漾着迷人的潋滟,她又凑过去加深这个吻,两人一时之间黏在一处,难解难分。那天晚上的旖旎又开始在岑霁脑海中一遍遍上演,他忍不住,带着薄茧的手指灵活地钻入月宜衣衫内,隔着肚兜捏住那柔嫩的小肥兔肆意把玩。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啊。”月宜拍了拍他的后背,伏在他肩上温婉地劝慰说,“好了,不说这些。岑哥哥,那你一定要小心你大师兄。他既然对付你一次,就有可能还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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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霁悚然一惊,急忙问道:“你确定?”
第一百零七章枯荷听雨(13)
月宜笑了笑,旋而正色道:“你猜我刚才听见什么了?那位温姑娘隐约在抱怨为什么唐子玉看到萧珏没有一剑杀了他替她报仇。你大师兄则说本来想利用萧珏来对付师弟岑霁还有那个妖女,可惜萧珏武功不济反被擒住。”
月宜却踮起脚在他耳畔说:“那不行,我暗中听到好些事呢。”
月宜得意地说:“不告诉你。”
“就是咱们从萧珏手中救下来的那位姑娘。”
月宜眨了眨眼,伏在他耳旁又道:“我还听着那个温姑娘问你大师兄,说他今日被人戳穿该如何是好。”月宜又问岑霁:“今日发生了什么?他这话什么意思?”
月宜温柔地说着:“岑哥哥,你别难过。”
岑霁眼底挣扎了许久,只得磕了个头沉沉地回答:“我记住了。”
夜深,月明星稀。岑霁提心吊胆,生怕月宜出什么事。正心神不宁时,他忽然听得房门被轻轻扣了三声,两短一长,错落有致。他连忙打开房门,却是一身材佝偻的男子低着头,提着一只木桶粗声粗气地问道:“咳咳,少侠需不需要热水沐浴?”
岑霁诚恳地说:“是徒儿的错,徒儿应该和师傅坦白的。徒儿曾经遇到一位神秘的蒙面女子,这女子传授了徒儿几招嘱咐徒儿不可告诉旁人,徒儿答应了前辈,所以才一直不肯松口。可是现在徒儿蒙冤,希望师傅为徒儿做主。”
岑霁忍住笑意,清了清喉咙说:“你进来给我打扫一下屋子再说。”
岑霁忽然如醍醐灌顶,手心上冷汗涔涔。月宜见他神色有异便抿着唇关切的望着他。岑霁挣扎了片刻,却还是沉重地说:“月宜,我想我知道那天在老庄主房间里的黑衣人是谁了。”他当时心里焦躁不安,又有些恐惧,再加上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山庄中的人,此时细细一想,那个黑衣人的身形竟然如此熟悉。
月宜之前已经和岑霁商量了一套说辞,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蒙混过关再说。“那就好,咱们就先这样,说话三分真七分假,他们猜不出其中的关键也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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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霁看她眼睛亮晶晶的,便知道小姑娘一定探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说来听听。”言罢,便拉着她的手坐在桌边。
“你走了之后一个时辰我就跟过来了,然后偷偷跟踪一名和我身形差不多的下人,将他弄晕之后我就易容成他的样子混进鲁山了。”月宜俏皮地亲了他一口,“岑哥哥,你怎么样,你师傅有没有难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