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千金诺（14）(2/10)
在法庭上，女孩儿毫不犹豫地指出自己是受到程文睿的蛊惑，是他诱奸自己。程文睿怒不可遏，可惜他此时的辩白已经毫无作用。
“月宜，是不是他怂恿了你，蛊惑了你？”
他咒骂着月宜和许诺两个人是白眼狼，丝毫没有悔过之心。月宜对上程文睿从未展露过的凶狠怨毒的目光，浑身都在发抖。许诺扶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怀里，看着程文睿被带走，心里是大仇得报的释然和激动。
月宜和许诺又去看望了程文睿，她也恨程文睿，但是那毕竟是陪伴她十多年的父亲，比许诺的感情深厚。程文睿隔着玻璃冷冷地看着月宜和许诺，月宜默了默，问道：“爸爸，你在里面好吗？”
这种麻醉剂只需要很少的剂量就可以让心脏承受负担，而且不需注射，放在饮料中就可以服用。不用说，嫌疑最大的就是程文睿，他的工作、私生活都可以被看作是可能的下毒动机。月宜看着程文睿被戴上手铐跟着警察离开，心里五味杂陈。
月宜咬着吸管静静看着许诺。他脸上有些隐隐的红，其实不想说出口，可见她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弄得憔悴不堪，便将自己的心思告诉她：“我很想你，也许是到了极限，我不能再忍了，我想去看看你。看到你们工作室招聘，我就过来了。”
“嗯，和你说过的。”他们来到许诺妈妈所在的墓园，月宜提前去花店买了许诺妈妈生前喜欢的花枝。虽然许诺妈妈去世这么多年了，但是月宜还是很紧张，一路走来，手心不停地冒汗。许诺笑着说：“丑媳妇儿终于要见公婆了。”
“我不能让妈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爸，你们都是大夫，你为什么不能同意？”
许诺妈妈的案子也被重新翻出来，这个案子其实有很多漏洞，比如安眠药的来源、程文睿的不在场证明，虽然许诺模糊的记忆不能作为事实依据，但是许诺的朋友找到了程文瑞当年的同事，他们现在出庭作证，有人指出当初看到过程文睿曾经短暂离开医院，不拥有不在场证据，鹿茜茜是做了伪证。程文睿最后百口莫辩，虽然案件已经久远，无法再定罪，但是杀害鹿茜茜的事情已经证据确凿。
许诺抱着她：“没事，我们相依为命啊，我有你，你有我，我们不是孤单的。”
月宜摇头，噙着泪花惶然道：“爸爸，和我哥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杀害妈妈？你不是为了她舍弃了一切吗？这么多年的妻子，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第一百九十九章千金诺（15）
“那你以后也对我冷嘲热讽得，随便欺负我。”许诺笑着说。
他停了停，认真地看着月宜：“你妈妈可能和我妈妈一样。”
“我不得不做这种猜测。”
他们要了两杯奶茶，又走过大街小巷，从前的记忆还是那么清晰。许诺说：“其实我是为了想见你才来应聘做保镖的。”
“你已经相信你妈妈不是意外病逝？”
“不要这么说。咱们好好过日子，等一切处理好了，我带着你回老家见见我妈。”他屈起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程文睿是个人渣，不值得。你不是孤单的，我还在你身边。”
许诺一脚踹过去，将他踹倒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他看着程文睿身上明显出自月宜之手的那件毛衣，忽然上前三两下扒了下来，冷声道：“你不配。你这种畜生，不配有子女来爱你。”
“不行，你们不能去尸检……”程文睿还在阻拦。
“是的，我有时候控制不住地去想，为什么妈妈会走的这么突然？可是，心脏猝死的人很多啊，我那天让妈妈生气……”她咬着唇瓣，内心自责的要死。
“良心？”许诺冷笑连连，“你和我们谈良心？真是可笑。”
如果没有月宜，他会毫不犹豫地为鹿茜茜的死拍手称快，然后拿着手里的证据送程文睿入狱，可是看着月宜悲痛的样子，他心里也很痛。现在的她和当初的自己几乎一样，那么无助又可怜，不过，她还有自己，他会握着她的手不放开。“我很久没来这里，月宜，带我去喝杯奶茶吧，你小时候很喜欢缠着我让我和你一起。”他捏了捏她的手腕笑道。
“依你。”许诺搜索了一下信息，点点头说，“正好，我有个战友在那边做海洋运输，之前让我去帮忙，我现在可以回复他了。房子我买，你不用操心了。”
“可你对我还是冷嘲热讽得。”她抱怨。
程文睿打开房门怒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撺掇着月宜要求进行尸检？一定是你，你这个混小子，你有什么仇对着我来，为什么还不放过我的女儿和妻子？”
“不行，人走了，不能再受这样的侮辱。”程文睿强硬地说，“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她没有回答。
他们回到酒店，打电话约好第二天进行尸检，月宜生怕程文睿不同意，早就签好了字。许诺看着她被打的侧面心中有气，给她抹了点消肿的药问：“口腔有没有伤着？”她摇摇头，死死地抱住许诺不松手，许诺指尖碰到她沾满泪水的面庞心痛地说：“你也看到了，他不是你想象中完美的父亲。”
“好。”她盘算了一下又道，“我回去想把工作室解散了，或者和福言之新成立的工作室合并。我自己没什么经商的头脑，还是不要拖累人家了。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个小岛吗？那里房价很低，政府又出台政策扶持当地教育。我想去那里当个老师。”
月宜不和他争，双手托腮，有些憧憬未来的日子。
月宜给鹿茜茜操办了葬礼，许诺始终不能释怀对鹿茜茜的恨意，所以并没有出席葬礼。但是头七之后月宜还是推着他说：“去看一眼吧，我总得让妈妈看看你。你毕竟是她的女婿。”许诺抿着唇，和她还是在墓前磕了个头。但是仅此而已。
程文睿知悉月宜要求进行尸检立刻愤怒地质问：“你妈妈都已经去世了，人死你还不留个全尸，你对得起你妈妈吗？”
月宜脸畔微红，柔声道：“哥，我不会欺负你。还是像从前说的，我会对你好。”她握住他的手有些哽咽：“这是报应对不对？你失去了妈妈，我也失去了妈妈。是我欠你的。”
尸检报告很快就出来了。许诺猜得不错，鹿茜茜果然是死于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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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宜知道他是想让她不要那么难过，微微直起身，勉力笑道：“好，我们去坐一坐。”
他带上月宜回到老家，她还是有些落寞，许诺拉着她的手：“我们去看看我妈妈吧。”
“你还记得我是你爸爸？你把你爸爸送到监狱，你有没有良心？”
月宜咬着唇瓣，眼泪簌簌落下，她的心情更多地是悲痛。她回身环抱住许诺哽咽道：“以前，我以为我可以通过演那些影视剧来体验你的痛，现在我才知道，没有经历过永远都不可能感同身受。我已经成熟了，依然痛彻心扉，你那时候那么小，父母离开，你一定比我还要痛苦和无助。”
许诺拉起月宜：“不要和他说了，他不会承认的。”他冷冷看着程文睿：“我们要离开这里，你以后就在这里养老吧。我们会过得很幸福，可惜你看不到了。”
许诺却勾住她的肩膀徐徐开口：“就算是生你的气，可你想想，程文睿也做过大夫，基本的急救常识会不懂吗？”
“你的意思是……”
“他没出狱的那些年，妈妈从没有带着我去探监，都是她自己去。回来她都很高兴，给我讲爸爸的故事。后来我见到爸爸，他的确很好，脾气温和，学识丰富，我真的很喜欢和爸爸在一起。”她默默地回忆着从前，“可是今天我看着他心虚慌乱的样子，觉得很可怕。我突然明白你为什么恨他，为什么不肯原谅他。”
“我今天打死你这个混小子！”程文睿抄起凳子砸了过去，可是许诺身姿矫健又当过兵怎么可能轻易被他伤害到。许诺拉起月宜，看着她红肿的脸蛋，抬眸狠狠地瞪着程文睿：“月宜，我们走。不要认这种父亲。”
程文睿狠狠地扇过去一个耳光，月宜踉跄几步摔在地上，许诺在门口等待，听了声音连忙喊道：“月宜，怎么了？”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程文睿大声嘶吼。
许诺看向窗外，目光悠远：“那你之后要做什么？”
法庭宣判，无期徒刑。
许诺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他冷笑几声，揪住程文睿的衣领将他推到屋里：“是，是我建议月宜进行尸检的，你在害怕什么？害怕丑事暴露？这次没人在背后撑着，没人给你做伪证，你就不能全身而退了对不对？”
程文睿之前之所以能够逃脱法律制裁，十二年就出狱，那是鹿茜茜父母背后托了关系，找人操作。现在，鹿家也没人了，那个所程文睿所谓的多年后的“真爱”——一个年轻女孩儿——听闻此事连忙出来撇清关系。
她眼睛顿时一亮：“真的吗？”
“我一定要进行尸检。”月宜也倔强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