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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迟来的剧痛让他表情开始狰狞, 他死死盯着赵小葵, 两只眼睛愤怒的仿佛能够喷出火焰, 像条被压在案板上的鱼一样一边挣扎一边大吼大叫：“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你就是个垃圾。”

    “死了三个，就抓住这个。”

    父亲用苍老粗粝的手，将一叠零碎的钱递到他的手里，“找你大伯借了点，总算是凑齐了，你下午记得把学费带给老师，别让人家催你。”

    爆.炸的轰鸣和战友痛苦的呻.吟，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注视着这一幕，没人生出怜悯，只感到痛快。

    有人眼睛通红，拳头紧握，只恨不得将人踩在地上的人是自己。

    泥土的腥臭，落叶的味道争先恐后地钻入他的鼻腔。

    在场的执夜人，包括赵小葵在内，没有一个人比他更小。

    “你这种人，活着是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烧成灰都污染空气！”

    刹那间，无边的恐惧向他袭来。

    王焱的怒火在雨中一点点地被浇灭。

    王焱直接被她砸到在地，表情懵逼。

    林白感到一阵疾风从自己身边刮过。

    雨点砸在人的脸上，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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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是废物。

    他还很年轻，只有十九岁。

    母亲在厨房煮面，大声问他：“你要吃一个蛋还是两个蛋？”

    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报复的畅快，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

    淅淅沥沥。

    赵小葵没有说话, 只是盯着他，脚下一点点的用力。

    王军武倒是注意到赵小葵的到来,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阻拦, 她已经一拳砸在了王焱的脸上。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纤细漂亮的小腿，踩着厚重的军靴，将他的脸牢牢地固定在了地上。

    王焱的头一点点陷进刚刚下过雨不久的烂泥地里，眼泪和鼻涕一起涌出来，鼻腔中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废物，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废物，当初在产房的时候就该把你扔到地上摔死！”

    但赵小葵能做，他们不能。

    赵小葵提脚踩上了王焱的脸。

    他顿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像一条可怜的毛毛虫一样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父母的指责，亲朋的嘲弄，老师的失望……

    赵小葵从后备箱里跳了下来。

    和山谷里传来的张狂笑声不同, 此时的这个十九岁少年的眼中, 满眼都是惊惧和迷茫。

    示意手下将人带下去, 拍拍手, “行动结束了，收队吧。”

    刚刚满月的妹妹在他怀里，露出一个甜甜

    他们是执夜人，是令行禁止的军人。

    忙碌了一晚上, 王军武满心疲惫。

    他伸出手，将这些人都烧成焦炭。

    四周一片寂静，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一幕，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