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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扶。”

    小姑娘挣扎了一下，哭唧唧地望向她哥哥，那个男孩。

    她把雪山顶的大致范围画

    然而落笔——是简陋的四墙小茅屋。

    小小年纪，说这话说得如此流利，可见被人耳提面命了多少回，早刻在记忆深处了。

    顾九命敛眉，在凡城小界，女子是附庸，头顶着三从四德和女戒，遵循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大道理。

    小付音眨了眨眼。

    封嘉赐下意识地伸手想将小女孩扶起，不远处被顾九命救下的男孩也飞扑了过来。

    “你该自己站起来，这里没有人会扶你。”顾九命笃定道。

    小付音迷茫。

    她捏起纸打量一下，好像似乎貌似不太好看。

    “想清楚, 扶一下，你就要扶一辈子。”

    “哥哥……”她抽了下鼻子。

    “以前妈妈说，女孩子要温柔贤淑以后才能嫁一个好郎君，越厉害的修士越喜欢温柔懂事的女孩，待我嫁了一个厉害修士，以后就不用再颠簸流离了。”

    顾九命的声音很平静，没什么感情在里面。

    顾九命起身，与封嘉赐擦肩而过的瞬间，道：

    满脸的雪花融作水。

    说完，顾九命便钻进了山洞，就着火光，捏着笔对着纸，郑重其事地落笔。

    “你还没脆弱得连站起来都不会，自己起来，不管你嫁人与否，靠的永远只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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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修女修并无区别，修士飞天遁地之能，男女之间的区别已经少之又少，女子无需弱化自己。”

    男孩犹豫了, 立在原地看着自己妹妹，她手冻得通红，指尖因为搬石头都磨得渗出了血，即便他偷偷摸摸帮了她几回，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顾九命温言，眸中光芒暗沉：“难道你不嫁人，存在便毫无价值了？”

    “不可区别对待，不管男孩女孩，以将士的要求训练。”

    她继续未完成的设计，是藏山上的府邸设计图。

    “把自己份额的石头搬完，你哥哥替你搬的那些，你加倍搬回来。”

    “自己起来。”顾九命道。

    不过八岁的年纪。

    顾九命的手指很凉，比这山顶的飞雪还要凉几分，碰着小姑娘的下巴，冷得小姑娘一个哆嗦，险些往后退。

    顾九命：“……”

    顾九命轻声道。

    “明白了。”

    “我叫付音。”

    她团起纸，丢到一边，起身下山专门去找人画图。

    那是环境所迫，却未曾想，在男女区别不大的空神域，竟也有这样的思想。

    罢了。

    男孩憋了一口气，打算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扶起妹妹。

    两人同时顿住，男孩迟疑片刻，还是想上去，但是望望顾九命又不敢上去了。

    火光灼灼，映在她的脸上，照不进她的眼底，她心中是巍峨殿宇、亭台楼阁、翘角飞檐，如仙境、如世外桃源。

    小付音懵懵懂懂，但知道顾哥哥下令后，哥哥不可能再扶她，便扑腾了两下，自己爬了起来。

    “男修和女修的区别何在？”顾九命又问。

    顾九命单膝蹲下，指尖抬起小姑娘的脸：“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红了眼睛, 但眼泪都被直接冻成冰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