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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琉光沉吟了一下：“我们可能走错路了，西方连目天多高山, 如今这里的情形，倒是有些像东方弥那天。”

    海琉光沉默了许久，轻轻地叹息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作罢了。”

    朱羽照夜认出了那是一只迦凌鸟，他心下遽然一惊，落回地面，却已经不见了海琉光的踪影。

    第47章

    白雾越来越浓，粘稠得近乎实质，涌动着向朱羽照夜包围过来。

    海琉光没有回答，宛如已经睡去。

    外面的雨渐渐地大了，雨水敲打着河面、敲打着树叶，哗啦哗啦作响。风声如缕、雨水如注，天地苍茫。这狭窄的树洞里，靠得那么近，羽翼下，是一片小小的天地，只有他和她。他呼吸间都是她的味道，宛如月光漫过蓝色海岸，悄无声息的清冷香气。

    越往前走, 树木越发高大，抬头几乎看不见顶部, 茂密的枝叶遮蔽了天日，分不清白昼或是黑夜，一片沉寂的幽暗。森林里起了一层薄雾，潮湿的雾气流动着、萦绕着, 就如同一张巨大的蛛网把一切都黏在其中。

    “这个地方真是奇怪。”朱羽照夜嘀咕着，“到处都是森林, 我们走了一个多月了, 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是的，白日为西，黑日为东, 按道理我们的方向没有错, 除非……”海琉光举目四望，渐渐皱起了眉头，“我们的眼睛受到了蒙蔽。”

    朱羽照夜冷笑了一声，熊熊烈火从他身上腾起，凶猛地向四周燎开，转眼间雾气消失得干干净净，树木燃烧了起来，朱雀之火沿着黑色的树干向上蔓延，树木剧烈地抖动着，如同人一般发出痛苦的哀号

    “随便你了。”海琉光倦了，把头埋到朱羽照夜丰密的羽毛间，阖上了眼睛。

    脚踩在落叶上咯吱咯吱地响, 除此之外，连虫鸣的声音都听不见。

    “琉光，就这样多好，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朱羽照夜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楚。

    “可是我们明明是朝着白色太阳的方向走的, 不是白日为西吗？”

    朱羽照夜重新兴奋起来：“我们到西方连目天去吧，那里是重夷族的领地，我听下城的人说过，重夷和夜叉是死仇，夜叉们应该不会追到连目天去，我们先去那里，等你的伤养好了再做打算。”

    海琉光停住了脚步：“这条路好像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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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光！琉光！”朱羽照夜大声呼喊。他的声音传到了森林深处，带来一阵诡异的回响。

    树木上方忽然传来了一阵极轻微的声响，像是翅膀振动的声音。朱羽照夜一晃身，如闪电般窜上树梢, 他看见了一张少女的面容，生在一只丑陋的黑色大鸟身上。那人首鸟身的怪物在他面前一掠而过，他想要伸手抓住它，却只抓住了一团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