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温柔的心(2/3)

    白沛永远都不会忘记谢君华笑着说自己名字的模样，他习惯被人遗忘，被人忽视，被人瞧不起，他从未想过，像谢君华这样优秀的人，竟然会注意到自己，甚至，记得他的名字。

    “可你已经为渐离耗了一半真气，恐怕这样下去，你身体吃不消。”白沛心里多少有点堵，他知道，如果是白澜，白沣一定会同意，于是下定决心，再次恳求，“请放心交给我。”

    ——白家大公子白沛？是个庸才嘛！

    咬牙，白沛握紧拳头，身为白家长子，他知道自己一直天资不足，不够优秀，修为和法术都比不过白澜，甚至三弟也即将超过自己。他一直非常努力，希望能得到父亲的肯定，却一直都只能活在两名弟弟的阴影之下。

    ——白沛，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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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白沛赶紧扶起白沣。

    点头，白沛随即上前，发现白渐离手臂上的黑纹果然不见了，他转身对白沣说道：“黑纹已经消失。”

    现在，也是如此。

    ——等我洗好了，还给你，啊，我的名字是——

    白沛望着谢君华，心里很是安慰，眼眶红了，他说：“君华兄，多谢你。”

    “无需多说，澜儿那边怎样。”白沣说起白澜，眼眸闪过一丝疼痛，毕竟白澜是他最疼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可是，爹”

    “可惜只能强行压制这道咒印，无法完全祛除，沛儿，切记碎光以后不能离开渐离身边。”白沣嘱咐完毕，开始在一旁仔细调理气息，而白沛望着白沣苍白的脸色，露出为难神情，对白沣说，“爹，你元气大损，后天，就让孩儿代你去封印缺口吧。”

    “也好。”白沣沉默半晌，闭目，叹息说道，“三日后封印之时，将他的骨灰一并封进魔界吧。”

    于是找到谢君华，发现谢君华早已备好了一瓶酒等他。

    这三个词，深深刺痛白沛。

    闻言，白沛难受的神情缓了缓，可依然没好过来，他摇头，道：“即便如此，我也时常觉着自己是白家多余之人。”

    仔细望着白沛忧伤的神情，谢君华是了解白沛的，白沛一直缺少自信，从他们认识开始就是这样，他做事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出错，也很容易失落，沮丧，每次受到挫折之时，总是躲在暗处独自流泪。这样的白沛，总令谢君华想到谢泫，所以在同窗之时，他对白沛很是照顾。

    喝一口酒，谢君华轻叹一声，他语气轻柔安慰道：“白沛兄，何必妄自菲薄？我相信白宗主绝对不是轻视你的能力，相反的，他是因为了解你，信任你，不然，之前他镇守雷霆荒原时，何以要将白家交于你掌管？”

    “我无碍，快去看渐离。”满头大汗的白沣道。

    “来了。”好像知道白沛会来，谢君华望着他，笑了笑。

    “从前你难受之时便会来找我，让我陪你喝酒，今次我想也不例外。”说完，谢君华请他坐下。

    笑了笑，谢君华平静望着白沛，淡淡说道：“世上人存在必有其因由，怎会有多余之人，试想一下你若不在，又有谁会此刻与我在这饮酒呢？要知道，你可是我谢君华的挚友！”

    “是为了白澜之事？”多少看出端倪，谢君华问道。

    “是。”白沛默默答应，退出房间，失落地低下头。

    ——你的手帕

    “这是？”望见谢君华，白沛有些诧异。

    你不行。

    想到这，白沛不住低头捂着眼，他想成为一个更优秀的人，一个能与谢君华比肩的人。所以，他不能放弃，也不能气馁。

    生怕白沣更难过，白沛只轻轻回答：“已将身体损毁。”

    ——你用着吧。

    “不可，你的修为未成火候，无法完全封印缺口。”白沣当即摇头。

    自小听见外人这样说自己，白沛虽然伤心，却不曾放弃努力，而父亲一句“你不行”彻底击碎了他的自信心，令他无地自容，无比苦涩。

    他不由想起当年，自己因为与二弟比试惨败，躲在屋檐后难受，竟是谢君华找到了他，谢君华没说什么安慰他的话，而是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他，让他擦一擦被鼻涕眼泪弄得一塌糊涂的脸，然后要走。

    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白沛望着手中酒杯里倒映的自己，深深叹口气，心底更加沮丧，幽幽开口说道：“君华兄，我是不是很没用？救不回弟弟，渐离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好不容易想帮父亲分担封印之事，父亲却直言我不行也许，死去的应该是我，而不是白澜。”

    然而，白沣淡淡扫视他一眼，继续拒绝说道：“沛儿，你不行。”

    心猛地抽动，白沛望着谢君华，视线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