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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该说这真是不可思议。”白夜呵呵了一声,明明应该是和她的表情很搭调的,却是因为那毫无波澜的空洞目光而略显诡异。她低下头看看自己,空洞到泛不起情绪的心却是连疲惫都感受不到。
“你是第几任雾主?——夏霖可还好?”易琪苓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怀念。
“当年的你和同龄人没有什么不同的……或许我们都比较早熟。”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易琪苓这么回答了白夜。“四十多年来,或许师叔只是觉得比起时间恒定在二十岁的我们,从十五岁开始就不再发育的你比较奇怪吧。”
然而,此时,一个飘飘渺渺的声音,却是传了过来,在山林之中回荡着,显得分外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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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琪苓想起那个记忆里显得略微有点褪色的场景,两个女孩欢笑着,在放风筝。风筝飞得很高,是极为漂亮的蜻蜓——那个年代,没有变异的,可爱的蜻蜓。那个时候白夜还不像现在的样子,她和自己一样是黑发黑眼,穿着灵玖亲手缝制的小棉衣,在仍然料峭的春寒中冻得小脸通红。笑容无比明快,和自己一起跑来跑去,欢呼雀跃。
她们心下明白这有八成可能就是雾主铃兰了,但无论从什么角度而言,她们都不会去对着空气说话的。似乎对面也知道这一点,只听一声轻笑,便见到飘渺的雾气中走来的女子。山风凛冽,衣袂飘舞。女子却是一身裙裳,被风吹拂舞动的裙摆,显得分外空灵若仙。极为清新空灵的天蓝色,衬得她肌肤越发欺霜赛雪。
易琪苓微微颔首。
铃兰却是微微摇头,略作一叹。“
“……或许殉情了也说不定。”
“远来是客,两位来我云雾之城有何贵干?”
而铃兰眼底浮现的是完全无损其优雅的讶异神色。“不知贵客指的……可是初代雾主身边、她那位师兄,夏霖阁下?”
“可是更奇怪的不是他们这两个千年老妖吗?”白夜喃喃了一句,抬起头看山顶。现在还看不到传言中灵玖的雕像。“也不知道师叔去后,那个家伙怎么样了,算算也几百年不见了啊。”
“他说,我即使再怎么伪装也掩盖不了无情,他说人族中根本不存在像我这样的无心之人。”白夜微微偏过头,脸上有种奇怪的笑。就像是她想要像自己做过无数遍那样做出一种不屑一顾的笑,却失败了。她看着易琪苓,问,“当年,我有那么明显的表现出什么吗?”
“白夜,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不想说的话就不用说出来了。”易琪苓微微一叹。若是如白夜所说,师叔他……的确很伤人啊。虽然那些年的白夜日渐冷漠,却完全不至于是和他评价的一样那么糟糕。而且,白夜是很在意养大她的师傅的。师叔的那句话,一定是伤了白夜的心。所以她才多少年都不知道白夜究竟又跑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师傅说的没错,他们这两个人,还真是不让人放心的一对师徒。
白夜转过头,看上去似乎有点不相信刚才那恶意满满的调侃是出自易琪苓口中。易琪苓若无其事的看了看她,“师叔总是喜欢欺负我们到去找师傅……然后看师傅对他说教到天黑。这种举动人们一般称之为搭讪,表达的是好感……”
“哼。”白夜不屑的转过脸去,不理会易琪苓,却是沉默了下来。
“铃兰亲自迎接,两位贵客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