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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霜却张口叫道：“孙佳文，等等我，我送你出去。”

    寇霜觉得奇怪，这精神病院治着治着，还能叫人失忆不成？

    她几乎是用尽全力瞪大了眼睛，脸庞因兴奋而染上粉色。

    孙佳文被“治好”了，却没有被消灭！

    是孙佳文！就这一个笑容，寇霜就确定了，是孙佳文！

    寇霜便有些失望，忍不住想：这到底是哪一个孙佳文？自己想见的那一个，还在么？

    孙佳文从钱近手里接过笔，在登记单上签字。这个名字写完之后，她就彻底出院了。

    【给我带一只大红色的口红吧。】

    “嘘。”孙佳文推开了寇霜，说：“有话好

    而钱近钱远哥俩也做完了登记，正要往走廊深处走，宋暮雪紧随其后，两班人马背道而驰。

    寇霜却已经迈开步子，三两步走到孙佳文面前，说：“我有点事要跟你聊一聊。”又回头对宋暮雪说：“你们先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孙佳文稍微侧了侧身子，离寇霜远了些，又拿手掌无意识地盖住了签名的部分。

    孙佳文在极近的距离下与寇霜大眼瞪小眼，寇霜看不清对方脸上淡淡的掩饰的微笑之后，才确认了一个事情。

    什么澄澈的眼眸，全是骗人的！在那一层雾气的伪装下，孙佳文真正的眼神不知道藏在多深、有多幽黑！

    宋暮雪忍不住道：“不送钱远进去了？”

    孙佳文勾起嘴角笑了笑，说：“是我。不然呢？”

    宋暮雪深深地看了寇霜两秒，最后说：“好。”

    按照现在这个孙佳文的人设来说，应该用更加清雅淡丽些的颜色，而不是这样艳丽逼人。这颜色，更像是——

    孙佳文同寇霜一块儿往外走，问后者：“要跟我聊什么？”

    寇霜看她一笔一划把这名字写完，眼里的探究意味愈来愈浓。

    孙佳文这时候也把笔放下了，背着背包往外走。李医生在身后提醒她：“孙佳文，出院之后不要忘了吃药，常回来复诊。”

    孙佳文在那个神秘的空间里，抹在自己嘴唇上的颜色。

    寇霜突然变得十分振奋，觉得孙佳文的存在就是一个定心丸，至少向自己证明了一件事情：与这个世界作对，也许不一定会无路可走。孙佳文隐匿了人格，但到底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了。

    宋暮雪见寇霜一直盯着对方，让对方都有些不自在了，忍不住捅了捅寇霜的胳膊，说：“钱远登记完了，我们送他去病房么？”

    这态度，既不像表人格那样因嫉妒而剑拔弩张，又不像里人格那样不屑又重视。反而像中和了两种态度，或者忘记了前尘往事一般。

    “你是孙佳文！”寇霜猛地揪住孙佳文的衣领，低声道。

    她瞅着孙佳文看，半晌突然“啊”了一声。“你涂了口红！”

    孙佳文回头对李医生点了点头。

    涂口红不稀奇，稀奇的是口红的颜色，鲜艳得如同鲜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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