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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说书人正色道，“若非建业侯以命苦谏，你我此刻只怕还非大晋帝国之民。”

    霍氏倒不以为意，毫不扭捏的点了点头道：“有是有，不过我入宫探望时看到皇后那样子，只怕不见得有什么起色。”

    难不成是有人有心为之？

    礼王赵荣听家仆把如今在市井中广为流传的“建业侯传”说完，不由大皱起眉。

    赵荣并不喜欢这个言辞犀利为人刻薄的女人。她乃吴宫王族，本是个应韬光养晦的妇人，却经常出入宫闱王公府邸，为人泼辣，以皇后之嫂，禅让旧后自居，文武百官见了，也都忌惮礼让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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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用意又何在？

    “陛下？”赵荣不可思议的道，细想一想还真有可能，不由把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才不过登基称帝七个月，难道他就已等不及了？”他看了霍氏一眼，有些碍口，却还是问了出来：“最近，皇后与陛下可有云雨之事？”

    “自然是为接他回帝都铺路。”霍氏一针见血的道。

    “话是这么说，”霍氏叹了口气道，“王叔想必也心如明镜，陛下心里始终放不下的是那妖精。”

    “那是当然！”赵荣毫不犹豫的道，“我即刻便去查，这是何人这么大胆，敢为那男宠招摇撞市。”

    之所以与此人结交，全都是因为有个共同敌人之故。

    市井百姓哪里晓得这些朝堂的细节，听他这么说便就这么信，有人便问：“不是礼王的功劳，难不成是建业侯的本事让圣上回心转意？”

    赵荣不解道：“陛下独宠皇后是人人皆知的事，那些诸侯敬献的女子虽然为妃为嫔，却未有几人真能得雨露之恩。”

    “王叔，”霍氏一双薄唇微微下垂，露出厌恶又痛恨的神色，“咱们好不容易才把那妖孽驱逐出陛下身边，可千万不能让他死灰复燃，入了帝都的大门！”

    “这话说得有理。”赵荣深以为然，“无论如何，不能让扶苏回帝都。”

    霍氏抿嘴一笑，赵荣见那笑容颇有深意，“怎么？难不成夫人已知什么内情？”

    赵荣哼声道：“他如今人不在身边，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不成？你帮我转告皇后，宣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最重情义的人，只要皇后多用心，时日一长，自然会好。”

    不等人再问，他紧接着便道：“各位必要问我，为何皇帝陛下连礼王的以死相逼都不听，却唯独听了建业侯的劝？此事来龙去脉错综复杂，要从那还是晋国太子的东宫说起，且听我慢慢为各位道来”

    霍氏点点头：“陛下对馨儿倒一直是很好的。若说日久生情，他们夫妻在一起同甘共苦多年，熬到如今终于太平天下。最近也圆了房，更是应该如胶似漆。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别出岔子。”

    “正是！”霍氏点头，“今日来找王叔，便是要商量此事。”

    “猜都猜得到吧。”霍氏撇撇嘴，“这世上最想要那贱人回到帝都的人是谁？”

    如此绘声绘色的描绘，倒像是有知道内情的人提供了蓝本，再借说书人的口广而宣之。如今这帝都的升斗小民，十亭里面倒有九亭半知道了那扶苏辗转诸国救主襄天下的旧事，也晓得他在善安府里救济贫苦老弱的善举，存着钦佩尊崇之意的大有人在，跟朝堂中的谈之色变，嗤之以鼻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个敌人便是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