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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王真是一个好父亲。”我微笑道，“他教会你这么多东西。不是跟在他身后观鸟狩猎，你也就找不到血燕窝了。”

    我缓和下口气。

    我摸摸他的头：“也不管你的父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只需记住，你叫白由善，并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于心有愧的事。你的父王是个好父亲，而你也会不辜负他的希望，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对么？”

    我忍不住莞尔，元喜也不禁笑出声。

    “别的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今后，都抬起头来做人。”

    “元喜，”我拉着白由善的手，“从今以后，善儿就跟你一起在我身边服侍，不许你整天凶神恶煞的。”

    “好了。”我微笑道，“快去让曹鑫给你上点药，不然破相了可是大事。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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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知怎的，也被这少年倔强而努力的模样弄得鼻子酸了起来，我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拭去脸上泪痕。

    “不去。”小家伙满肚子怨气，想也不想的道，“他自己有脚，曹御医的院子自己找去。我还要帮公子磨墨呢！”

    白由善低下头，有晶莹的水珠滴到案头的宣纸上。他仓促的抬手抹了下脸，“我去换张纸。”掉头走进屋内。

    刚写下几行字，院外匆匆跑回一人，却被守在门口的韩丹拦下了。

    两行泪水从他眼中滚落，他看着我，慢慢的，慢慢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急忙扑过来扶住我：“侯爷小心。”

    “啊？”元喜嚷起来，“公子，我才不要”

    我戳了下元喜的额头：“瞧瞧人家多大方，谁都像你。”

    “善儿进来。”我向他招手，把刚刚对元喜说的话告诉了墨玄与韩丹，“以后善儿就在我身边伺候，你们不许难为他。”

    “善儿，”我看着少年的发顶，“你既然跟着我，就要听我的话。”

    “侯爷”少年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吞吞吐吐的问出来，“不怪我父王么？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受那些苦”

    少年点一点头。“以前父王教过”

    “侯爷，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白由善躬身行了一礼，转身走出院外。

    悚然住口，他看了我一眼。

    说着不由分说，拿起墨锭在砚中煞有介事的磨起来。

    “侯爷请吩咐。”

    少年垂下脸，抬手抹了抹眼睛，默默点了下头。

    元喜扁嘴，冲白由善哼了一声。

    我向他一笑，“可以做到么？”

    我哭笑不得。

    我知心里这疙瘩一时半会儿也解不了，只得随他们。招手唤愣在阶下白由善道：“善儿会磨墨么？”

    元喜小跑着进来，看到白由善忍不住狠狠瞪他两眼。

    垂首的少年身子震了一下，一刻，慢慢抬起头来。

    “我知道善儿一定是个说到做到的好孩子。”

    两人互看了一眼，墨玄表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韩丹冲白由善翻了个白眼，弯腰夸张的做了个动作：“善少爷请进。”

    “嗯？”我瞥着他。

    磨墨的手顿了一顿。

    “侯爷”

    再出来时，眼睛仍是通红的。我装作看不见，指一指砚台：“磨墨吧。”

    “是。”他垂着头拿起墨锭。

    “都过去了。”我笑道，看着他的眼睛，“无论在别人眼里嘴里，你的父王是什么样子，你只需要记住他对你时的样子便可以了。”

    元喜撇撇嘴，一副恃宠而骄的无赖模样。

    白由善眼眶湿润。

    等白由善走到近前，元喜仍是别扭，把墨锭放下道：“我给公子铺床去。”看也不看白由善一眼，自顾走开去。

    “你先带善儿去曹御医那里上药。”我吩咐。

    我握住他冰冷的手：“傻孩子，你没有做错什么。我也从没有怪过你。”抬手用绢帕捂住他额上的伤口，我心疼不已，“就算是你伤了我，可如果没有你冒死摘到了断崖上的血燕窝，我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咱们也算扯平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