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产虚弱/发呆/疲倦的笑/春天与糖葫芦/他的心结(2/3)

    邵煜瞻小心翼翼把先生苍白瘦削的手捧起来，按在自己温暖的脸颊上，极其依恋地蹭了蹭。

    光辉明亮的日光盛照之下，芍药带雨含泪，脉脉含情，蔷薇静卧枝蔓，娇艳妩媚。还有鹅黄迎春，嫩绿柳条，温柔鲜亮的颜色。

    他生怕他听见“小产”“流产”“小月子”之类不吉利的话，支支吾吾的只说这样好看，却不知道，顾嘉平心里都是明白的。只是安静淡笑着接下了他的好意。

    邵煜瞻心里难受极了，他上前两步，坐在软榻边，把顾嘉平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轻轻捉出来，摸了摸，还算温热，摩挲了一会儿，踌躇着开口，“嘉平，我.....我想把你接进宫......”

    可是那笑怎么看都有种疲倦的味道。

    一声包含担忧的呼唤，让顾嘉平含笑的嘴角微微一愣，接着吃力地转过身来，眉眼又温柔地弯起来，“瞻儿来了？”

    可是抬了抬手，终究是没有力气，又担心眼前这个哭得像个小孩子的年轻帝王哭得更伤心，下意识微微缩回只是轻轻颤动了两下的手指，安静地笑了笑。

    只有邵煜瞻察觉到不对劲。

    年轻的帝王听了这话，激动得差点哭出去。

    午睡醒来之后，顾嘉平往往会被抱到临窗的软榻上歪着。

    腿上堆着厚实的毯子，身上裹着暖融融的披风，邵煜瞻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习俗，非要他在头上也戴着毛绒绒的兔毛帽子。

    棕黑色的树枝上，松软的雪团化成晶莹的雪水，在嫩绿的叶缘颤巍巍滴落，还在叶片上摇摇晃晃留下一颗圆润的水珠。

    顾嘉平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宁静和温柔。

    最后还是顾嘉平先开的口，“咳咳.....瞻儿......让、呃咳咳！太医......来看看......我......躺得骨头都软了......咳咳......想出去.....晒晒太阳......”

    今年是个暖冬，如今又快入春了，他宫外的小花园里处处洋溢着生机。

    “先生？”

    先生虽然什么事情都听话，可就是这份听话，让他觉得，这具身子里的灵魂好像不见了似的。

    顾嘉平凝神看着窗外，半晌都一动不动。他像是沉浸在美景中，又像是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连邵煜瞻静悄悄走进来，又在他身边站了许久都不知道。

    丞相府里常年伺候他的人都被邵煜瞻带进了宫，看到自家老爷这么耐心地养身子，都是喜极而泣，他们可怕极了顾嘉平从此一蹶不振郁郁而终。

    邵煜瞻忧虑地悄悄观察着先生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嘉平，你现在身子太弱，外头风大，还不能出去，等天气暖和了......”

    顾嘉平有些无奈地低低笑起来，这笑声里还夹杂着几丝疼痛的喘息，“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成这个样子......”

    “我知道的，你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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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摸摸爱人的脸庞，邵煜瞻生得很好看，长眉入鬓，挺鼻薄唇，穿上明黄色的龙袍端的是身姿挺拔，丰神俊朗。

    他不想哭的，可是摸着顾嘉平瘦骨嶙峋的手，苍白的指节，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越涌越多，最后连成串。

    “不哭啦......咳咳......我的身子，自己有数的......休息.....咳咳咳......几天就好......”

    顾嘉平认真地喝药，认真地睡觉，一点没有寻常男子小产后的崩溃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