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9/10)

    ????医院整栋楼都异常安静,给他们腾出了独处的时间。连着两天,秋安纯都赖在病房里,害怕转身一眼妈就不见了。

    ?????她让她上了大学好好学习,别没人督促了成绩就一落千丈。好不容易考上来的。她就在意这个,别的都算小事情,结果自家闺女果然就是那个性子,把她气的有些着急。

    ????她说没有她的话,那上学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从小到大就那样,怎么说都劝不来。小娃娃不知道跟谁学的脾性,被欺负了吃了苦在不往外说。

    她不想养小孩的,当妈的责任付不起啊。后来就见那小娃娃蹲在墙角哭,哭的可难受可难受,她心一软,稀里糊涂就问老院长要娃娃,说要养她。

    因为那个时候小孩说的,想有家,没家的话不明白为什么要活着。

    可能是有共鸣,烟把指头烫着了,她那个时候发觉这话说的挺有道理,因为她也是一个人,活的没滋没味,如果组成一个家的话,那她们是不是就知道了“人为什么要活着”这件事。

    人只要喘口气都会有的奔头不是么,为了娃娃她也把烟酒都戒了,牌也不打,活的挺像个人,娃娃就跟她有样学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说要赚钱两个人般大房子住。

    她就是怕,怕自己死了娃娃又变了,没了奔头,书也不念,跟她一样随随便便活,那可怎么办。

    阿姨心里头难受,给秋安纯抹泪,一遍遍说着。

    “你好好的,你别让我担心。”

    然而时间总嫌不够用。

    她离开的那天下着雨,也不算大,估计过一阵子雨就停了。就是天被乌云遮着,阴霾尚未散去,病房里的灯都比外面亮了几分。

    她说不出话来,连抬个手都费劲,身上呼吸机与各式生命指标器具都显示出一个生命陨落的过程。

    那个时候连盖着的被子都像一块石头压在身上,握着自家闺女的手一点点的没了力道。

    医生们往外走,顿时整个房间四处留白,只剩躺着的,和蹲在床边的。

    她把妈这个字在余下的最后几天叫光,十余年欠的都给补上,却换不回来她。

    在视距模糊的时候养她的女人已经没了意识,唇轻轻挪动,说了句什么,好像是泡菜。她在说泡菜,泡菜怎么了

    机器里传来很长的一条线,从轻微起伏到平静,再无波澜。

    秋安纯半蹲在旁边,手还是软的,她握着,视距模糊的同时脑子里突然想到妈的样子。

    她三十来岁,有些微胖,那个时候还没戒烟,她蹲墙角哭,就听着一句。

    “稀饭泡菜你吃不吃。”

    “提前说好啊,衣服你只能穿我剩下的。”

    “没肉,没肉给你吃。”

    这样的生活水平你要是能接受的了,就跟我一起活。

    她皱眉,烟烫着了指缝,把烟屁股扔进屋檐下的雨坑里,说要回家拿创可贴,小娃娃把泪擦干,跟在她身后蹦蹦哒哒蹭回去了。

    有家了呀,好开心的。

    在这之后,连着好几日的雨夜,她缩在病床上,选择放晴的时候把妈带去他们那的墓地,离乡镇不远,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一手体贴操办。

    秋安纯捧着小盒子,放进墓碑里,四周摆着花与贡品,人没死之前谁都不来看,死了一堆人来了,还有几个说是妈亲戚家那边的人,也没见过面,也不认识,就要领她去村里住,当看护人。

    只是这一切的纷纷扰扰都被那个男人处理的一干二净,他站在台阶下,弄了通电话之后耐心的等待着她。

    接着告诉她了一个事实。

    “你的监护人是我。”

    从现在开始,她可以拥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花不完的钱,自由选择自己想学的专业,以及,她想要的一切物质品。

    男人衣着精致,面容沉稳的站立在台阶下,伸出一只手,要接一个没依靠的小丫头。

    她哭的时候他不是没听到,叫了一声妈,声音就像丢了小孩很珍视的宝贝,是还没长大的,需要小心呵护的,这么个人。

    他也想给与她选择的权利,但他知道她一定会拒绝。

    “终止这样的错误,我们会弥补你。”

    他抢在她之前,这么说着。

    只要她接受您,您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男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

    他说她可以放心,其余男人不会在纠缠或是趁机把她掳走,能做到这件事的,也只能是裴州一人。

    他承诺过的会算话,而纠正这场错误的最终一个环节,是结婚照顾她一辈子而达到弥补目的。

    没什么能用结婚来纠正一切更有效率了。

    她被带回了裴家,裴州的目的很明确,留她在身边,在眼皮子底下照顾,没人能动她半分毫毛。

    “我不要,popo小说群遛/三/无/嗣/巴/菱/久/嗣/菱我不要”

    她往后退缩,不让男人碰。裴州没动她一根指头,只是站在门口沉着冷静道。“没了我的庇护,谁都能欺负你。”

    有想带她回乡下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什么鬼鬼祟祟的目的她都不清楚,还有除他以外那些个男人,要是不在眼皮子底下放着,一瞬就被别人吃干抹净了。

    只是这个利害关系她理不清,选择性的想逃避任何一个人。

    “下周末结婚,其余的我会叮嘱他。”

    他说完,把门一关,招呼裴寒,两个人在走廊楼梯间。

    “她还小,情绪最近不稳定,你别去刺激人。”

    “别凶她,听到没。”

    裴州不紧不慢的嘱咐,秘书守候在大门外,他得去把这件事办好,才能安下心来。

    “这几天别让她出门,哪也不准去,婚纱方面我会让人登门,估计她也不会自己选,你做决定就行。”

    该说的都说完毕,裴州站在大门外,手拍着裴寒的肩。

    “你怎么哑巴了,不开心?”

    “没有。”

    但也不像开心的样子。

    裴州看裴寒这副样子,不像是没意识到自己的错,男人话说多了反倒没作用,显得唠叨,最终只是在肩膀拍了几番,让他做好准备。

    “做好成为一个丈夫的准备。”

    他走后一天,裴家加强的警卫,门口一堆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只为了护住一个人。

    秋安纯缩在房间里,有人进来传话,让她去大厅选婚纱。

    以男人只手遮天的权势要让一个女孩的身份调大一岁简直轻而易举,她被迫拔苗助长了一年,被两个女仆一左一右架着来大厅选婚纱。

    裴寒坐在沙发旁,喝完了杯中的清水,起身时听到她说了一句。

    “我不嫁给他。”

    那些个婚纱啊什么的,就这么一整排连着架子像多米诺般倒了下去。她慌乱的往后退,踢倒了两个椅子,哭着说不嫁,跑着到门边,一开门,别墅外是加强警备的黑衣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她身上。

    一个星期后,即将成为裴家的二少爷的小夫人。

    她说不嫁,婚纱不选,饭也不吃,可反抗了。门口的黑衣人礼貌的点头行礼,把门一关,再次杜绝了她妄想冲破牢笼的希翼。

    “放我走放我走吧”

    她跪坐在地,手敲了几番门,却听着身后的脚步声逐渐离进。

    高大的男人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这次小心翼翼的半蹲了下了,看着她。

    她怎么不笑呢,她怎么总是哭,她怎么总想逃。该笑的,女人笑起来多可爱啊,女人笑起来多引男人保护。

    可她至始至终没主动对他笑过一次,一秒也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来接我走啊”

    她当着他的面呼唤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一声声,一遍遍的。

    裴寒喉咙像堵住了什么,暗哑干涩发不出声。

    “你”??

    “是不是怕我啊。”??

    因为他太坏了。

    所以没办法看她笑,这是个对他来讲。

    极度残忍的事。

    他不舍得去触碰,捉着她到怀里的话她会不会碎,前几天秘书有打电话过来报备她的事,说小姑娘在病床连睡觉都不敢睡,就盯着她家的阿姨看,怕人睡过去了。

    “裴总有查过,她亲妈那把人送到福利院两年后选择了自杀。”

    ???“这小孩真的可怜希望少爷以后,多多照顾她。”

    秋安纯蹲在大门口,盯着几步远外的男人,在他走神不知在想什么时问着。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而留给她的回答,是男人仓皇离去的背影。因为没有答案,他也不打算放过她。

    裴州准备好了一切,日期定在下周末,婚礼不会有外人参与,只有充场子的部分裴家的员工,地点山顶教堂,在俏丽的教堂与观赏绝美落日的地点,见证一对夫妻的诞生。

    裴州包下了整座山与警卫,除非有人插翅膀进来,否则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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