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柳树留不住(2/7)

    一方蓝帕递了过来,

    “你的脚怎么了?”

    她抬起头,看着他担忧的表情。

    折服。

    沪上现在两个人都不愿意再去了,谁知道会有什么等着他们呢?

    今天开会从下午五点到晚上八点多。

    她低下头,蹲在树下,轻轻捧起了一撮细土。

    请假

    徽州城的边境邻着浙赣,以天目和黄山两大峰为主,溪水环绕,绿荫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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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摇摇头,手里摩挲着那块温润的红狐。

    可足弓纤纤,足踝到足尖似一轮弯月流畅,

    就是一言堂。

    “歇一会儿吧!”

    这没必要,

    然后他让你干的啥,我们同事回去一合计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具体是什么章程。

    遗光低下头,正准备系上鞋带,一只麦色的大掌搭上来,

    “鞋子里进了块石子,我正把它倒出来呢?”

    心里的不舍刹那间被放大,她这才发现,自己这一生似乎都是在离开。

    这条路线多是陆路,虽然更辛苦一些了,但是也稳当。

    一路上,她没喊过一句累。

    “我打了水,还找到点这个。”

    老板真的能说,我们要求加薪,他和我们谈理想,创业,规划,还说对我们的期许。

    棉质的黑袜包裹着秀足,

    身后男人含着丝分享喜悦的声音一顿。

    第二天,天刚亮,遗光带着林伯悄悄去见了关系最好的邻居赵家,亲自拜托赵家的老爷看顾下周宅里的老仆。交代好一切,

    走了大半个月,

    也是这样的夏夜,同一份地图,又指引着长大的女孩与同伴再一次背井离乡。

    有人站在了她的边上,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是陆金。

    她带着家中剩下的现银和陆金搭上了行程。

    一男一女的脚步渐渐远去了,柳树在风中莎莎作响。

    她微微转过去点身体,弯下腰,只坐了半个臀部在大石上,将一只脚勾起来,除了鞋子,小心翼翼的褪下袜子。

    陆金捏着她纤细仅一握的足踝,小心翼翼褪下棉袜,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

    一切,或许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年幼的她被抱在爸爸的腿上,还有妈,一家人展着笑意在灯光下研究这份地图。

    那纸张因为保存良好,摊开后除了边缘微微泛黄,印刷的色彩墨字都清晰鲜艳。

    我真的脑子都空了,你们能理解那种心情吗?

    现在,她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古道,绿植清荣峻茂,只能听见一两声斑鸠咕鸣,安静的能听到风的呼吸。

    真洗脑专家。

    羁途—21200字,明天补

    好生气,真的好生气,每次都这样。

    遗光于是将家乡柳树下的一捧黄土藏进了行囊。

    她无端更加的感伤起来,又对未来产生了一丝迷茫。

    见她转过头,陆金笑了笑

    陆金环视四周,此处是一条天目山下的小道。他们前天刚出淳安,如今是入了徽州地界。

    看过了地图,他们发现原本走水路会更快些,但那需要经过沪上,取道金陵。

    就是开会了三个多小时,结束以后不知道他说了啥。

    最讨厌下班开会的。

    风乍起,像一帘幽梦留人缠绵。

    他们走的其实不算很快,因陆金总担忧她的身体,只不过遗光不想拖累了他,便是再难熬也咬紧了牙关不说一声累。

    他翻找出水壶,和遗光交代一声,便扯开步子,矫健的往林疏处走去。

    所以,最终,他们决定出浙,进皖,下豫再到陕。

    “带上吧!”

    晨风微拂,那株柳树愈发近了。

    “我去找些水,你坐在这里等我。”

    遗光抬起头,听他这样说,点了点头。

    而留在记忆里的人,不会想到,十余年后。

    陆金填满土,一切复原如初后,还惊讶的问她是不是早有计划。

    又或者以什么样的模样回来呢?

    遗光心道不好,飞快的拉上袜子,正想将鞋子穿上,陆金却已经绕到了她的面前。

    笑了笑,

    他们两个出发之前,特意找到周家存放的新刊地图研究路线。

    他不容置疑的将那双有些粗笨的大皮靴解下来。

    遗光走到树下,抬起头,仰望它粗壮的枝干,万千丝绦玉带般垂落下来。

    “让我看看。”

    遗光伸出手,感受着指尖植物干燥的纤维,想起记忆里,也是这样一个夏天。

    好像自从她七岁上,同父母背井离乡,从那以后,便一直颠沛流离。

    遗光身高,脚并不是三寸金莲般的娇小玲珑,

    反过头来让我们自己找不足,做军令状,还说要修改绩效考核条款,末位淘汰制。

    我磕乌龙茶。

    只这一次,不知道归人还会不会回来,

    开会这么晚,也不管饭。

    别人都说一个女人抵三百只鸭子,我们老板是千军万马。

    我尝试写一千字给大家个交代,但,现在脑袋里是空的。

    陆金走在前面,太阳直射在身上,火辣辣的烧。

    父亲的手指轻轻的在雄鸡的脑袋上一点,不久后,他们就举家踏上了未知的远方。

    便是看轮廓,也知这是一双极其美丽的脚。

    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遗光,她垂着头,掀开点头巾,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和脖子的汗水。

    遗光找了块黧黑色的大石头,不敢一口气就坐上去,将行李都放在上面,略靠在旁边的一株大树上,轻轻的捶打着僵硬酸痛的手脚。

    像是在说,留不住,留不住

    那块雪白的手绢,很快吸饱了水,粘在纤细的指尖上,一拧,滴滴答答落下几滴汗液掉进了尘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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