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么？(2/2)

    可是哪个方向才是“前”呢？

    “喜”这个字，她只写到了上半部分，手中的记号笔就被苏迟拿走了。

    叶挽迟钝的思维一时运转不过来。

    高考结束了。

    但能壮胆。

    “那么，小挽，你愿意吗？”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也会担心很多事情，我也会觉得害怕，我还会在意别人的指指点点……”苏迟喃喃道，“但我会很坚定，做出了抉择，就不会回头，无论前面是什么。”

    叶挽喝了好几杯酒。苏迟陪着她，苏迟似乎喝的更多，满腹心事。

    叶挽沉默了几秒，眼圈发红。

    她值得更好的人。

    “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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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总要往前走。

    她笑着道：“这句话，让给我来说，好吗？”

    苏迟弯下腰，她好看的眉眼中都是担忧和关切，拿着湿纸巾擦拭着啪嗒啪嗒落下的眼泪。

    她温柔地翘起唇角，眼梢还带着微挑。

    她反复写着情书，又到最后撕掉。

    ——辞职信。

    暗恋，如同刀口舔蜜，甜得真切，痛得真切。

    ——我

    没有冰箱里的碳酸饮料好喝。

    她早该想到。

    叶挽泪眼朦胧地看着苏迟，呆呆的，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心跳乱极了，

    她配不上她。

    不知不觉，眼前这个孩子，在短短半年中，已经出落得这么漂亮了。

    可她说不出口。

    她突然怯场了。

    叶挽抽噎着，接过信封。

    成熟的女人带着成熟的气息，说出的话曾预演过很多遍，但到嘴边的时候，也难得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酒的味道很怪，不好喝。

    梦想之所以能称为梦想。

    “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庇护你。”

    热气上涌，涌到脑门，给予她微末的勇气。

    苏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别哭，你把我辞职信都哭湿了。”

    自己凭什么要从另外一个优秀的人手中夺走她？

    她强压着呼吸的颤抖，平复身体不自觉地战栗。

    叶挽的思绪早就炸成了烟花，噼里啪啦的，心中的沙塔瞬间被推倒，她写道：

    柔软指腹擦过下眼睑的泪珠。

    是因为“梦”本身就是虚幻的、不切实际的。

    心有向往，却又无法企及。

    “怎么哭了？”苏迟温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在经由岁月沉淀后，也不会真正消退半分。融进骨血里，割舍爱，便割舍了灵魂的一部分。

    如果非要给爱下一个定义。

    ……

    一遍遍描摹着应该说的话。

    “我很庆幸。”苏迟道，“你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早一点，我会太尖锐，会让你受伤；晚一点，我可能被磨得太通透，失去了追求更多可能的热情。”

    她多想亲口告白。

    她擦干净眼泪，站得笔直，走到白板旁边，拿起记号笔。

    可能就是一瞬间冲动后的历久弥长。

    苏迟困惑地揉了揉眉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情绪总是很奇怪……似乎被你的一举一动左右着，我变得不像我自己，会忍不住想怎么做你才能开心，我喜欢你的笑容，也喜欢你的气息，青柠味，对不对？我好想一直闻下去。这么说，是不是有点无耻，但你知道的。”她眨了眨眼睛。

    她露出一丝无奈，勾起嘴角，喃喃道：“有件事……我本来还想过几天再说的。”她回到房间，取出一个信封，在叶挽眼前晃了晃，然后塞给她，眨了眨眼：“你要不要看一下？”

    她只想留在原地，画地为牢，不让时光溜走。

    她不该妄图产生这种想法。

    眼泪越擦越多。

    她没有留下的理由了。

    “不要。”苏迟慢慢摇头，食指点在她双唇中间。

    她以为她安于现状，她以为她没有心动，她以为……

    ……

    苏迟……这么好。

    “如果可以，我想这样保护你，保护一辈子。”

    她握住叶挽的手腕，看着女孩儿不断掉落泪水，目光专注而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