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2/2)

    十点钟的道路还是很堵，车外的世界无比吵闹，司机放了车载音乐，还是摇滚风。劣质的混声听得我脑袋疼，我揉揉太阳穴，打开车窗透气。

    那俩小孩也不嫌弃，拿到手里就是一顿舔。

    我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刚刚简远出现的方向看，确实没人了，于是松了口气。

    “不是怕！是讨厌，讨厌！”我有点恼火，吼出了声。看到简远我就莫名恼火。他上了我，却还可以悠然自得和他的小男朋友出去玩，而我……我在满怀不安地躲着他！

    我赶紧背过身，不想让简远看到我，又加快脚步回冷饮店。

    可刚出店门，就看到不远处，简远和那天“野色”里的男生从一辆红色的迈巴赫里出来。

    八点的时候，小孩们回了家，我和林子梵去了那家新开的日料店。

    我摇头，想让自己清醒。

    “吃冰淇淋吗？选个口味。”他把手机递给我，让我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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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下来，我就吃了几个大福，大概因为吃过简远做的寿司，相比之下，这家店太逊色了。

    我扶着他，嘲笑他酒量不行。出店后，拦了辆车，把他塞到后座。

    我们进店不久，店员就做好了两个冰淇淋。

    “不知道。”我低头，不敢四处观望，只是一味埋头走。

    我不爽，喝了好几杯清酒，入口无味，我只感觉喉咙有点发烫。

    “比葡萄酒度数高，少喝点。”他在手机上下了单，又加了几个菜。

    “你这么喜欢蓝莓的，上次吸吸冰也是。”他在订单上选了四个原味。

    凭什么！

    “嗯，蓝莓　yyds。你们也要原味的？问问他俩？”

    “不爽的时候就喊出来吧。要是不介意也可以说给我听，没准可以帮到你。”

    我教会他们上板下板的技巧后，让他们自己在一旁练习。

    林子梵见我还拿着刚刚的两个冰淇淋，问：“你先去啊，怎么又回来了？”

    ……

    呵，人前一面，人后一面，再好吃也是禽兽做的。

    林子梵坐在长椅上看手机，我走过去问在他看什么。

    林子梵让我少喝点，我说不要紧，不会醉的。

    “居然没蓝莓的，呃……那就原味吧。”

    我推着他，大迈步伐，想快点去广场。

    “我没事。走吧。”我故作轻松。

    “好吧。”林子梵也不问了。

    “人还在吗？”他问。

    “抱歉。最近很乱，心情很糟……”我嘶哑嗓子，艰难地开口。

    【简迩：很高兴可以和你们分享我的故事。】

    “没什么……看到讨厌的人了。想避开点。”

    【诗酒：哥哥下章就会作妖了！】

    我站在原地，想哭。可是没有眼泪，只是喉咙哽咽，说不出话。

    我先接过，准备去给那俩小朋友。

    凭什么不是他不安，凭什么他心中无愧，凭什么我的人生要被他毁于一旦……

    林子梵看出我的反常，也不走了，只是陪我站着。

    我们吃饱后，他含含糊糊地和我说学校的事。他好像有点醉了，付钱的时候非多给服务员姐姐一百。说是小费。

    他笑了笑，挡在我身前。

    他见我没什么不适的，没再阻拦。和我一起喝了起来。

    “问过了。一起去拿吧。”林子梵起身往冷饮店走。

    夜间的风又凉又湿，我撩了把头发，看鳞次栉比的大楼从我面前缓慢行走。楼渐渐扭曲，像是魑魅魍魉在起舞，车窗外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晃得我眼睛疼。

    我们把冰淇淋拿给小孩的时候，冰淇淋好看的形状已经花了。

    “等……等你一起。”

    “应该走了吧。这儿没看到什么人啊。”他喃喃道。

    “谁啊？你这么怕。”林子梵问这句的时候，我看见了他嘴角憋住的笑意。

    他耸耸眉，也没说什么。

    ……

    我看了看菜单，没什么特别想吃的。翻了几页，停在了酒水栏：“还没喝过清酒，试试吧。　”

    “走吧。”林子梵走在前面，我畏畏缩缩跟在他身后，见我异常，便问“怎么了？”

    也许是我太激动，林子梵被我突如其来的喊叫吓得失措。

    他开口说了一句，可我听不清，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想杀了简远的冲动。

    当我缓过神时，发现手里的冰淇淋早化了，滴在他的校服上，他不恼，摇头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