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麒麟（谢寰终于回来了！）(2/3)

    是。臣这就吩咐下去。苏鸾知道，这般的口味已经是谢寰能透露的最大限度，毕竟吃食一事太过敏感，前朝宫闱第一条规矩，便是不得窥探帝王饮食。

    不过，尚仪大人应当能够约束这东宫众人吧。谢寰的这句话，倒是叫苏鸾听着便觉得有些不舒坦。

    殿下...，苏鸾听了他这话，脸上自然流露的懵懂神色，叫谢寰冷肃的脸上都透出一丝笑意。

    这倒不是人言可畏的事情。她于是对着谢寰柔柔一笑，眉眼间的沉稳之中，难得多了几分活泼，只是殿下对我一人的尊重。

    下官愚钝，不如叫司衣来...苏鸾说的是实话，可听到谢寰耳朵里便变了味道。

    我的后院，尽数交在你手上。谢寰唇边的笑意，轻轻浅浅，你心中所想，在我面前，也不必掩饰，只有一说一便是。

    谢寰听了她这话，倒是也难得神色有了几分变化，不再是那副深不见底的模样。

    苏鸾于是福了福身子，便要离开。却听得谢寰的声，清清冷冷的响起：苏尚仪，且留一留。

    苏鸾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便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并不说话。谢寰的眸色浅浅翻涌，却是继续道：方才，是孤唐突了。苏大人，莫不是恼了？

    孤的口味。谢寰眉头一皱，神情冷肃的样子，倒叫苏鸾心中一跳，只以为自己这句话说的不妥，惹他不快。可谢寰侧过头瞧见她的时候，眉头却是舒缓几分，并无挑剔，只是我不食葱姜，不好甜。

    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忠诚，苏鸾思及此处，倒是略放下了心。她并不怕谢寰的试探，毕竟不论她心中如何作想，她都已然早早被绑在了谢寰的战车之上，除了忠诚于他，别无选择。

    不敢。苏鸾摇了摇头，殿下如此，叫下官惶恐。

    苏鸾倒是有些无措。谢寰见她这副模样，以为她是不愿，眉头便一点点的收紧，声也冷了：怎么？方才还说，任孤驱驰，这会便使唤不得你苏尚仪了？

    日后，便也这样同我说话。

    谢寰一声冷笑，打断了她后头要说的话。苏鸾对上这么个主子，却也无法，只道：请殿下到那边的穿衣镜前，容下官为您更衣。

    苏鸾瞧着他的神色，心中清明，这个为他更衣，多半是躲不过了，索性便也就又道了句：若是下官做的不好...

    帮我更衣。谢寰瞧着面前人那副仍旧懵懵懂懂的样子，便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唇边的笑意仍旧挂在那里，语气也轻缓许多。

    说完这话，他便又是那副样子。苏鸾尚没摸透他的脾气，却也只得听着他的吩咐，先叫一众仆役散了，在众人暗暗松了口气中，独自留下应对谢寰。

    宫中的低阶女官和普通宫女，多半都是学过基本的伺候主子的内容，更衣自然也是必修课之一。只是，苏鸾自小长在掖庭藏书阁，伺候人的功夫却是半点都没学。如今一步登天，直接从小宫女做到了尚仪，更是无人叫她去学这些，毕竟，东宫各级宫人近千名，怎么也轮不到四尚之一的尚仪来伺候太子的起居。

    谢寰的语气，说不上太好，倒显得有些硬邦邦的，无端叫苏鸾觉着，似是什么被截住了一般。

    谢寰看着她这突然一脸郑重的庄严神色，便知道她这会心中想的肯定是如何跟自己剖白内心，以示忠诚，果不其然，她下一句便说。

    苏鸾瞧了瞧这一众人的神色，便也就温温柔柔地开了口：殿下，也快到晌午了，该为您准备午膳了。只是，不知殿下口味？

    谢寰的脸这会已然黑了，哑着嗓子的声音，叫苏鸾没有来的就觉得害怕：孤，若是偏偏就要你更衣呢？

    见得这碍眼的人终于消失，谢寰脸上的冷肃神色，稍稍消减了几分。

    你应当已到及笄之年。苏鸾没想到，谢寰和她单独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的废话，倒是岁月易逝。

    任我驱驰？苏鸾却是没注意到谢寰自称的改变，仍是那副盈盈福礼的样子，倒叫谢寰不知该说她什么是好，苏大人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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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既为东宫之人，便任由殿下驱驰，绝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