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台(2/2)

    石阶有些长，商玥瑶是被他抱上去的。

    以后每一天，都会让你像现在这样幸福。

    以这皇天后土，万家灯火为证。

    还有呢？商玥瑶抬起头。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可能会让人觉得自吹自擂，可出自她之口，却莫名叫人信服。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明白他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了。

    商玥瑶摇摇头。

    祭祀的时候，明知道我身上礼服厚重，却不肯等一等我，为了跟上你，我第二日腿疼的路都走不成。

    有一回我生病，太医院只有一个太医在，已被请到紫宸宫门外，却被曹宛若截了去，两宫的人起了争执，你说我肚量狭窄，不堪国母之尊。

    你当时对我确实不好。商玥瑶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红唇微微撅起，细数他当年的罪状：大婚之日将我独自抛在寝宫里，叫我颜面无存。

    商玥瑶性子低调又稳重，极少有这般自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多了几分俏皮得意。

    到了石台广场上，永熙帝把她放下来，用手摸她的脸颊：冷吗？

    妃嫔挑衅，你也从未回护，她们生了事，倒总是罚我的月例。

    永熙帝先是看着她难得的少女情态出神，随即道：夭夭，我当时

    他其实想说什么刚才都已经忘了，永熙帝的呼吸顿了一下。

    泪光凝在睫毛上，她笑着说：我信你。

    你带我上来，难道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她看着他，眼中熠熠生辉，叫漫天星子沦为陪衬。

    嗯？

    夭夭

    永熙帝博览群书，学富五车，在御书房跟大臣们斗嘴时引经据典口若悬河，商玥瑶看过他的辞赋，虽不能夸比肩大家，但也是才气逼人。

    她看向四周，星光与人间烟火相映成辉，亭台楼阁并远郊隐约的阡陌纵横成趣。

    可那些华丽澎湃的修辞，却远远不如他此时这句万分之一动人。

    虽值寒冬，但今夜难得无风，商玥瑶裹在狐裘里，一点也不冷。

    我师傅说，跳舞的最高境界并非逐形，而是逐心。若我能随她再练十年，便是我居第一，她退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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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现在对我很好。商玥瑶倚靠进他的怀抱：这世上大概不会有第二个男子像你这般对我好。

    近二十楼阶梯，这人竟一口气抱她走到头了。

    商玥瑶没想到，他竟然要带自己去点将台。

    今日除夕，辞旧迎新，前事不忘不过后事之师，你若真的怕我在乎，便要一直这样对我好。

    永熙帝抱紧了她：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