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雨中(2/3)

    还有那蹲在花坛边，头戴兜帽背对着路暖的人。

    车速渐缓，司机提高了音量问到第二遍，路暖才醒过神，捂着手机为他指路右拐，再贴近耳边时，谢絮绾正说到：幸好你现在不和阿笑联系了。她顿了顿，咬着上唇纠结又小心翼翼地添了句：暖暖，你没和他联系了吧？

    你、你在雨里干什么？

    离他一米都不到，正用温和柔软的语气向他耐心解释：这是一楼邻居家养的小猫，可能是不小心跑出来了。

    如果光是雨还好，可耐不住南方的雨总是与风形影不离，她脱口而出的话被呼啸而至的穿堂风轻易吹散，本就摇摇欲坠的伞彻底反了骨，失去遮蔽的作用，阴湿的雨水倒灌而下，瞬间就将她的头顶和肩膀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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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是连确认都等不及，连电话都顾不上，匆匆挂上踩着积水小跑而去。

    沉重贴紧的湿发被一把薅至脑后，几绺较短的碎发松松垂落在脸颊旁，愈发衬得路暖脸色由内而外的发白，很是难看。

    铁门背后的角落的确有个简陋的木质箱子，箱子上盖了层弃置的棉衣，数只颜值复刻般的小猫躺在皱巴的小毯子上挤挤挨挨。被舒笑护着的小猫也淋了些雨，洇湿了三张厚厚的纸巾才将它擦了个半干。

    尾音上扬，颤巍巍得充满不确定与满溢出来的担忧。

    是一只橘色为底，白色为纹的小奶猫。

    叩开车门，自动雨伞砰的一声撑开，雨珠如天女散花般向四周溅开，路暖缄默不语，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声控灯及时亮起，洒下青白一片，路暖这才发现他怀里分明有东西在轻轻蠕动。

    路暖轻轻嗯了声，示意自己在听着，谢絮绾便继续道：你知道阿笑前段时间播出的电视剧吧？全网群嘲，豆瓣评分2.7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部剧就是顾海成投资的。说到最后，她又是心疼又是恼怒，阿笑也真是，这么烂的剧他也接？演的时候他就不尴尬么？

    一头长发被风吹得七零八乱，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她腾不出手，只顾着拉上舒笑，强行将他推进公寓楼道。

    路暖不敢置信：

    舒笑默默移动眼珠子，避开她直勾勾的视线，手臂缩紧，将怀中虚弱呻吟的猫咪抱得更紧了。

    路暖平复几息，最后化作无奈叹气，等到温柔接过舒笑怀中的小猫，听到它发出脆弱的吟叫，鼓胀的情绪顿时像扎了个洞的气球，晃晃悠悠没了气。

    隔着雨幕，他就像春水吹皱的澹澹幻影，即虚幻，又真实。

    阿笑？

    怀里空空的，舒笑却并没有因此感到失落，也许是因为门外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雨声，也许是因为将他包裹起来的昏暗环境，或者，仅仅是因为路暖存在于此。

    照在身上的灯光太过刺眼，回首时，他忍不住用手臂遮档了下，只露出尖细的下巴和如刀锋雕刻般线条分明的下颌。

    为了工作方便，她租的是申海年代久远的老公房，公寓楼下过道狭窄，仅容一辆车的进出。还未完全倒出去的车前大灯将全长不过二三十米的小巷子照得一览无余并排的三幢6层小楼，泛绿生绣的吱呀铁门，楼下延申出来的两三级台阶，间隔的两组台阶间有个小花坛，小花像野草般钻着罅隙生长，不过两三朵，倒是颇具中国特色的韭菜小葱白菜绿油油的一片，蓬勃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