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混入日常(2/3)

    稍微停頓，等她點頭表示有在聽之後，他又說了一句：

    被他催促，她也只好去碰下一道傷。

    而他感受到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心想，得忍著不去看有點可惜。

    微紅的臉頰和泡澡泡到意識有些暈眩的樣子卻讓她像是喝醉了。

    能讓她不那麼顧忌的，只有不會因為一點力道就出血的小傷和結痂之後仍有些敏感的傷口。

    「很溫暖，和我用刀劃過去的時候，不太一樣...」

    和自己造成的疼痛比起來，更有親切感。

    「感覺很好...不用停下來...很舒服...」

    她不太確定地伸出自己的手指，讓他可以做個比較。

    語氣也變得激動，多了急促的氣音。

    「還有，再用力一點也不錯...輕輕地摸會癢癢的...」

    一樣是緊張，他的反應卻是等不及。

    能夠直接看到哪裡受了傷，更容易去想像會有多痛。

    他沒有任何的不安，甚至有心思去聽從背後傳來的，她緩和情緒的輕柔的吐氣聲。

    刀傷不多，混入刺傷、抓痕和瘀青、接近癒合的淺粉、不顯眼的白，凌亂且不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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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總會想起自己把手緩慢地伸進厭惡的人的傷口裡，殘留著餘溫的鮮血染紅純白的衣袖。

    暢快的呻吟和接近來不及換氣的呼吸聲讓她難以理解。

    「果然還是不太清楚...妳可以摸摸看我的傷口嗎？」

    但他不打算敷衍精神開始渙散的她。

    她安靜下來，專注在觀察他的背部。

    「之前都沒遇過會要我這麼做的人...」

    她露出懊惱的眼神來埋怨他。

    看著她纖細的手臂和盡力不晃動，想讓他看清楚的手掌。

    當她停下來，他只覺得可惜。

    準備碰觸剛才沒碰到的傷，她把手掌貼在他的肩上。

    知道這樣能造成的影響很輕微。

    沒有衣服的阻隔，觸感比上次清晰。

    「嗯，還有...放鬆一點也沒關係。」

    「這樣嗎？」

    還活著，對彼此的反感仍然鮮明。

    一邊注意著他會不會突然移動，一邊往下撫摸。

    他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相當整齊，讓人不覺得被戳到會有多痛。

    「被摸了這麼久，你真的沒有其他的感覺？」

    疼痛帶來的刺激也因此減弱。

    「......」

    「直接摸也沒關係的...來...再一次。」

    他能從她閉上雙眼後的表情看出疲勞後的鬆懈。

    讓他擔心她會就這麼睡著，但她只是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

    把手縮回來之後，她用指尖滑過離他的傷口最近的地方，不直接碰觸傷口表面。

    本來想當作時常接觸的布料來碰觸。

    因為泡過熱水的關係，和他的體溫相比，她的手掌溫暖了不少。

    也有癒合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舊傷。

    痛的不是自己也能確認傷痕的觸感。

    就算被他鼓勵可以這麼做，但她實在很難說服自己去碰還沒痊癒的部分。

    這樣的新奇感會因為知道只是換成他在痛而消退。

    「哈啊...下一個...壓得用力一點...」

    沒有絲毫愉悅，單純地鬆了一口氣。

    結束時，她靠在浴缸的邊緣。

    沒力氣多說什麼還硬是要多說幾句：

    「你不要亂動喔。」

    但還是在意自己沒辦法完全冷靜。

    終於，那道細長的傷口從起始點到末端都被完整地撫過。

    一個又一個，直到最後，他都沒要求她停下。

    （果然沒有因為習慣就覺得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