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傷。差異。（下）(2/2)

    滲出的血不多，像一條從她的手臂往袖子裡延伸的略微歪斜的細線。

    在她對他的認知裡，把傷口當作朋友的話，想一直在一起的話，他應該是不會膩的。

    「因為...我不是每次都有重要的事要和它們說。」

    她：因為還是需要過生活嘛。（笑）

    意識到遲來的疼痛後，她抓著手腕，不讓自己痛得顫抖。

    浮現短暫的喜悅後，她再次沉默。

    《兩人的命名方式，一個歐洲風，一個走簡稱或日本風，有一種遇到太長的片假名就簡稱的既視感》

    「...下次？」

    是因為沾到袖子上的血漬嗎？

    刀尖冰冷的觸感無聲無息，淺淺地劃過手背。

    還有，除了賈斯汀，另外兩個應該是女孩子的名字，他更少提起。

    於是，他繼續說道：

    梓：...被弄傷，不好嗎？

    「妳好像又在想複雜的事？」

    她說完就急忙走掉了，連針線、毯子和布偶都放在沙發上，沒有拿走。

    「抱歉...嚇到妳了吧...因為先問妳的話，妳一定會拒絕的。」

    「...我有賈斯汀，還有克里斯蒂娜和瑪麗莎。」

    問題多到她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

    為什麼剛才會覺得開心？

    她卻因為不是能隨時吃到而感到陌生，慣性地認為東西少就該節制。

    而他的想法比較單純，回答得很直接。

    其實並不是因為喜歡那件衣服。

    聽到他的回答卻有點愣住，又有點慌張，想找點降低自己期待的理由來維持冷靜。

    （...以總是想得特別快的她來說...這次糾結了不少時間呢。）

    「妳...會記住它們的名字吧？不會搞錯吧？」

    她的動作出現片刻的停頓。

    血液沾到袖子，滲入深色的藍。

    她看似複雜的思考是用單純的邏輯堆起來的。

    梓：（...這是可以繼續問下去的嗎？）

    「等一下也可以，可是現在我要先處理這個。」

    「沒有重要的事，也有想聊的話題，或是很難跟我說的事之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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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會有和傷口說話更開心的時候吧。」

    她下意識地把手縮回去，放在膝蓋。

    「要和妳說話的話...我可以之後再和它們聊...」

    因為望著自己的目光是那麼地溫暖，充滿濃烈的情感。

    「其實...妳是覺得寂寞了吧？」

    在她身旁看著的他知道她想得到一個答案，願意耐心地等她整理好思緒。

    他看到她陷入思考中的樣子，忍不住問：

    像是個性、喜好、年紀，讓她能記得更清楚的東西。

    「...說不定她很喜歡那件衣服？」

    「下次，不只是名字和樣子，說其他的事也可以。」

    解開繃帶後，她看見了比其他傷口還深的，更容易辨認的三道傷痕。

    或許自己說到會讓她跟著開心起來的事就沒問題了。

    等於總會有沒那麼想理她的時候。

    「沒事，你可以繼續說。」

    「要記的，只有名字和樣子嗎？」

    得出的結果同樣出乎他的預料。

    她：每次被弄傷都沒什麼好事。

    「它們是我的朋友...得到新的傷口，認識它們之後...就不會寂寞了吧？」

    確實，期待感降了，能夠徹底冷靜。

    ［不適合的，ex：憐加上さん］

    她盡量維持著平常的表情，只有說話的語氣稍微僵硬了點。

    讓他擔心弄髒了她的衣服會不會讓她不高興。

    這等於和她說話沒有比和傷口說話還開心。

    而新鮮感是會減少的東西，更習慣舊的就不會覺得還想嘗試新的。

    她用了接近肯定句的問法，像是已經想好了他一定會回答「是」。

    不知道原因，不懂自己在想什麼。

    小劇場

    賈斯、克里斯、瑪麗

    看到她緊張的表情，他連忙道歉：

    附註，她一如往常地取了簡稱：

    認識了多久、先認識誰、會不會改變在他手臂上的位置之類的也好。

    她緊抓著自己的手腕，想藉由和他的對話轉移對傷口的注意力。

    施加在手上的力道反覆加重又放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