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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

    “好啊。”

    她翻了个身，便见眼前朦朦胧胧多出来了一个人影，还是坐在那个沙发上。厚重的窗帘把光遮得严实，屋里也黑漆漆地，她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男人倒在地上，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他还没有断气，所以他在进行临死前的挣扎。割开他喉咙的匕首还在往下滴血，一滴一滴，像是水龙头没拧紧似的。

    本以为这又是自己幻觉的白清娅吓了一跳，她猛地坐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哆嗦了嘴唇，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真的是你？！”

    还是那间屋子，只是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乖。”她说着，又抬手，爱怜地摸了摸白清娅的脸颊，“看看你，又瘦了不少。”

    *

    她坐直了身子，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瓶药，看那上头的标签，明显和白清娅每天吃的那种是不一样的。她把药片倒在掌心，轻轻捏起一片，压低了声音道：“来，吃了它。”

    “真好。”她口中喃喃，“又可以碰到你了。”

    “阿菱，你又来啦……”

    坐在车上，她盯着前面的车座发呆，嘴里还无意识地一下下用牙去磕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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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这么不放心，干嘛当初还要改变主意留她下来呢？

    白清娅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顺从地张开嘴，任由对方将药片塞进她嘴里。然后她低下头，就着半跪的姿势，微笑着趴在对方的腿上，温顺地像一头被驯服的小绵羊。

    她说：“我想你了。”

    赵菱点头，轻轻笑了，声音如同飘在雾里一般，“是我。”

    想起今天在现场，他给凶手下的那几个总结性定义，白清娅不悦地皱眉，莫名就有些焦虑。

    由于不是编内人员，所以白清娅这个临时跟着跑跑腿的小跟班可以有中午回家休息的时间，她再次为各位忙得吃饭都艰难的人民公仆们默哀了一会儿，拦车往家回。

    下午大概三四点的时候，白清娅又重新去了一趟局里。

    神经质，对某些事物有强迫性规整的欲望，极力克制那些疯狂的念头但失败，可能有服药史或者正在——

    白清娅一把掀了被子，顾不上整理就急匆匆跑过去，把脸埋进她肩头，几乎是有些贪婪地呼吸着对方身上那股子淡淡的香味。

    第4章 滴答滴答

    赵菱微笑着推了推她，与她拉开距离，“今天可以乖乖吃药了吧，我不走，你没必要那么担心。”

    白清娅的身子猛地一抽，她睁开了眼，长舒一口气，总算是脱离了那个梦。

    说是让她去休息，可是谁也不是傻子，就算她跟老局长那儿有点关系，但高铭怎么可能不防着她？所以到现在，她看个资料什么的还得用偷瞄。

    被黑衣严严实实包裹的女人脸上还沾了血，她似笑非笑地抬头，精致的五官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暗影，看上去阴郁又可怕。

    她啧了一声，透着冷意的目光穿透玻璃窗，望向窗外的景色。

    白清娅抱着被子，冲着那个人影挥了挥手，“我今天不想吃药了，你多陪我一会儿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