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突如其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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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少年那近乎完全崩溃的日常里，总也还有些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

    原本抚摸少年大腿的手也一下子收了回去，转而安抚性地抱住少年的肩膀——在一车人奇怪的目光下，青年也只能这么做了。

    这确实才是他的“日常”。

    数分钟后。

    而青年也微微松了口气，拍着少年的肩，柔声说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咦……”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偶尔会在早上遇到的青年。

    ——是兄弟啊。

    青年听见少年茫然的回应，嘴角挂上一抹微笑，他的手顺着少年的腰身向下滑，婆娑着他的大腿。

    “咕、呜……”

    这个想法如同一记重拳砸在少年的腹上，酸水一下子从胃里冒了出来，在喉头打转。

    青年牵着少年的手下了车，这路边刚好有个小公园，他们一起走进了公园深处，到了一处偏僻的石桌椅边。

    他想起父亲平日里的脸，想起他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模样，想起自己躺在床上时看到的黑暗。

    这样的问题其实越思考越没有答案，世界上不存在后悔药，可少年就偏偏无法停下这样的思考。

    少年呆然地想着，先前那些晦暗又负面的思绪转瞬冲了出来，“轰”的一下，砸在他的脑海里。

    “哎？喂、等等……你怎么了？”他的举动让青年顿时慌张起来，“没事吧？”

    青年笑了笑，摸着他的脑袋说：“当然，我们是兄弟吧？”

    而后，青年让少年侧坐在他的大腿上，用双手环住少年的腰身，才再度开口问道：“到底怎么了？”

    ……要是，他没有这么淫乱的话。

    其他乘客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好在这时，少年终于带着哭腔勉强吐出了几个词：“哥哥、呜……呜呜……”

    “哟。”后头人没有理会他的道歉，反而暗暗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想什么呢？那么专心？”

    可青年那带有性暗示的动作，却让少年顷刻间放松了下来。

    “啊……啊啊……”

    ——如果那天也没有出门，父亲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车祸了？

    “对、对不起——”

    焦虑感刹那间转变为鼻头的酸涩，顺着泪腺涌了出来。

    少年抽泣一声，他抬起眼，又抿抿唇，这才迟疑着说道：“可、可以……听我说吗？”

    要是他更听话一点……要是他没有生着这副双性身体——

    少年不否认他是个很容易感到焦虑的人，他时常自顾自地陷入负面思考，也总是想得太多，虽然有时像是作茧自缚，但少年就是无法停止这样的思考。

    公交车到达了下一个站点。

    少年转身倚在青年怀里，泣不成声。

    不知为何——明明这不是什么好事——

    少年忍不住想要蜷缩起身子，路面颠簸着，车子摇晃了一下，他也踉跄着，撞上了后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