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2/2)

    陡然被拍了下肩膀，路方舟还没回过神，怔怔的抬起头，就看见面前笑意温和的一双眼睛。

    余崇总是笑着的。他好像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自从路方舟转学过来，每次在班里装作不经意偷偷去看他的时候，余崇都笑着和亲近的人说话，打闹。

    “这世界很大，除了我还有很多人，去喜欢那个更值得让你去付出心意的人吧。”

    水花四溅里，余崇呛咳着从水里爬出来，狼狈的摸下脸。

    “算的。”

    余崇一进门，别的话不多说，先灌两瓶迟来的酒。

    “生日快乐。”

    众人喊着生日快乐唱起了生日歌。

    此时他唇角的笑意被红光照得有些不同于平时，一种轻微的柔和，有劝慰也有拒绝。

    ……

    他清楚听见余崇说：

    少年有着比溪水还清澈的眉眼。

    轻声道。

    在夏日闷热的傍晚，夕阳的辉光成了酒一样的红色，令人心醉的光彩，在那所有的美好一切的陪衬下，那双眼却与众不同，显得那样温和而疏离。

    余崇的眼睛被骤然亮起的强光刺激的一酸。

    半晌，才点了下头。

    周围五颜六色的灯光忽然都灭了。

    路方舟心里有时会突然冒出一种很阴暗的想法，希望很想要拥有却永不属于自己的那些东西，可以暂时的，彻底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灯光啪的一亮。

    有人跳下来游泳池，扑起一阵水花。

    金迟抱住余崇，在他耳边轻轻的，充满祝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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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崇睁开被水溅得湿透的睫毛，透过薄薄的水雾，朝夜里高远的天空看去，天空并不是像白天那样，干净的只能看到万里无云的明蓝，而是有许多棉絮一样的云雾悠悠的流驻在天上。

    “今天是我的生日，挺高兴收到你的表白，这是不是也能算得上一份礼物。”

    讲话的时候嘴唇有点嘟起来的可爱，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眉毛和眼睛一样漆黑，嘴唇红红的，眼睛和嘴巴形状都圆圆的。

    余崇睁开眼，不期然看到水中一路向他走来的少年。

    听见耳边噼里啪啦一大堆落下来的声音。

    忽然一片寂静。

    不用睁眼，凭那只脚踹他的力度余崇都能确定是金迟无疑。

    灌得余崇晕头转向的，一伙人推着他进了露台，不知谁那么缺德，在一众笑声里，一脚就给余崇踹下游泳池了。

    因为那就相当于谁也不会拥有，自然不会有随之衍生的嫉妒和难过。

    结果最好是，既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别的任何一个人。

    家里少说来了几十个人，吹拉弹唱一条龙服务，另一些初高中就认识的朋友聚在露台喝酒吹牛。

    事实上路方舟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拒绝了。

    余崇着实没想到金迟对他的生日宴会大干一场的精心程度。

    路方舟怔愣的看着他。

    尤其露天游泳池派对举办的那叫一个热烈。

    他不由闭上眼睛。

    夜里的天空漆黑到泛青，只剩一轮半圆的白月亮挂在天边。

    他被拒绝后说了许多废话，却没有一个字是发自内心是自己真正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