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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玉怎么会不知道。

    摩挲着玉佩的动作一顿。

    在她缄默时，了悟缓缓上前，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

    “你——”衡玉不自在地别了别头发，“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

    问心镜另一面——

    情女笑：“不用急，问心镜现在就接你过去找他了。”

    了悟没收敛好自己的情绪, 衡玉已经先一步看到了他。

    但这些想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对上了悟的眼睛, 衡玉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镜子从底部一点点亮起来，最后，光芒布满整个镜面。

    可就像她师父说的一样, 感情一事就是这世间最不理智的一种存在，克制压抑自己的情感久了，反噬起来也最为严重。

    几乎就在光芒布满镜面的下一秒，她的身影清晰出现在镜子里。

    理智久了，偶尔任性一点, 为眼前人不理智一回也属正常。她早已在不知不觉的相处中心悦于他。

    他心中思绪纷杂。

    了悟一直知道, 他在洛主心中，大抵是不够重要的。初时在镜中没看到自己的身影，他心中涩然, 后来看到那抹浅浅的身影, 既觉欢喜又觉哀伤—

    他站在白茫茫的空间里，脸上神情不像是难过，也不像是高兴, 反倒带着几分茫然失措。

    了悟！

    了悟垂眸看她。

    深深吸了口气，了悟再抬眼去看镜子时，发现镜子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出现一片灰色的影子。

    衡玉抿唇：“情女前辈，请问他现在在哪里？”

    了悟快速垂下眼。

    很快，光芒完全布满镜面，他站在镜子前，但他完全无法在这面光洁的镜子里找出自己的身影。

    “这就是问心镜吗？”衡玉抬眸看向自己面前这面镜子，微微拧起眉来——

    了悟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他默默注视着镜子一点点亮起，就仿佛是在等待着审判般。

    衡玉快步走到他面前。

    她难道会在没动心的情况下与了悟同床共枕、雪里拥吻吗？

    但他还是清楚认出——

    那道影子就是他的身影。

    他眸中有清冷而温柔的光芒, 像是破碎的星光：“洛主不知道吗？”

    ☆、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

    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就完全遮挡住他眼里的所有情绪。

    等了悟再睁开眼睛时，他已经来到一片新的空间，视线完全被一面巨大的流光溢彩的镜子占据。

    问心镜迅速破碎开。

    这边，衡玉刚打算开口说些什么，情女的眉心突然微微蹙起。她抬眸看向虚空：“那位佛门之光召唤出了问心镜。”

    他抬手，用指尖描摹她的眉眼。指尖滑落到眉尾时有几分不舍，于是停留在那里没移开。

    她一直自诩理智而克制。

    要靠近时，又觉得有些紧张, 步伐下意识慢了下来。

    在这个小小密室里，时间缓缓推移而过。

    她难道会和一个没有好感的人十指紧扣吗？

    情女话音刚落下，衡玉周围的景致突然变得扭曲起来。下一刻，衡玉发现她身处的空间变了，眼前只有一面巨大的金色镜子。

    那抹影子很轻很淡，淡到几乎隐去。

    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像是要从玉佩里寻找几分面对真相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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