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虚伪(2/2)

    ……他在看着她，但他根本没有看见她。

    裴越致敛着眼：“对不起，是我弄疼你了。”

    他微笑着，眼里还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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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令珂忽然被一股冷意摄住了。

    “裴公子年少有为，虽然经济学界受到了损失，但我们商界可是多了一位人才翘楚啊。”

    仿佛他是真心实意地在同她道歉一样。

    溢美之词如同潮水般，天花乱坠。

    “贱人？”

    但转眼后他又恢复了平静的样子，甚至还放松了许多手上的力度，变成只是虚握着裴令珂的手腕。

    那对冷金色的眼看着她，像刀，像夺人性命的利器，是割伤人的冰冷与鄙夷——他看着她，如同在看一只蠢钝的牲畜、一个无用的器皿。

    见她脸色煞白，裴越致收回了眼。他微微皱眉，像是有些不满于自己情绪的失控。

    裴越致趁裴尚承扭头回应身边人的吹捧，垂下头，吐息拂过她的耳廓。

    有一秒钟时间，角色似乎倒置了，被鄙夷的“杂种”恍惚变成了她、而他成了鄙夷者。

    裴越致说：“裴令珂，闭嘴。”

    ……像是刚才那是幻觉。

    一切就这样陷入了寂静当中，裴令珂的确闭嘴了。

    这几乎是明示了，几位新贵也非常捧场，纷纷发出了赞叹。

    裴令珂恨到了极点，可她不敢再开口了。她向前看去，裴尚承正在不远处和几个青年谈笑着，还没注意到她和裴越致。

    而裴越致彻底松开了她的手——他们已经走到了他们的父亲的近前。

    “贱人。”

    这时，男人柔下来的声音传了过来：“囡囡，刚才是我过分了，我向你道歉。”

    她猛地抬眼——那道冷酷傲慢的影子突然从裴越致的身上消失了。他的眉眼柔和，和天下所有的好哥哥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样，丝毫不见刚才恐吓她的冷意。

    更新一下这篇恢复恢复习惯的风格。隔壁ABO那种偏口语化的行文写起来总感觉自己文笔变垃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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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含蓄的笑里藏着父亲特有的骄傲：“犬子越致，刚从耶鲁回来。”他顿了顿，“他原本还打算应导师的邀请留在那边做学术，但我非逼着他回来准备接我的班，没能让他继续他的学术路子。”

    杂种。

    “经济学界又少了一颗学术新星啊。”

    每个人都挂着真诚而又虚伪的笑，一时间，没有人将目光放在裴令珂的身上，仿佛裴尚承在这里的孩子只有裴越致一个人，而她是隐形的。

    她应该是气得发抖的，但这一刻她的舌头却僵在了原处，连一个字眼都吐不出来回击他。

    “是我……还是你呢？”

    她嘴唇翕张了几下，想讽刺他，但被他的虚伪所震惊，一瞬间，她根本想不出自己该说什么。

    裴越致一开始也是看不上裴令珂的。

    裴令珂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也找不到伪装的痕迹——

    “恭喜裴先生，虎父无犬子，接下来我们就等裴公子大展身手了。”

    不，他根本没有在看她。

    她越想越恨，便提高了声音：“快松开我！”她怒得想要去掐他的手臂，“裴越致，混了洋人血的杂种是听不懂中国话伐？”

    见一双子女来到，裴尚承笑了起来，一把拉住了裴越致。

    裴令珂哪里受到过这种冷遇。她咬紧了牙，虽然面上还维持着美丽的笑容，但那两个字仍然以裴越致能够听见的音量蹦了出来：

    裴越致终于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