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这样可爱,怎么可以(2/4)

    赵野摸摸她的头,无精打采的,那件事很教妳烦恼?

    赵野捧住她的脸托起。

    赵野心思之缜密惯常让她惊异,这次心头却平添几分沉重。

    妳也说妳吃过饭。赵野闲闲道。

    万一赵野晓得韩一起意与自己和离,他对自己还会是现下这样子吗?这疑问像一只无形铁手,冷冰冰揪紧原婉然的咽喉。

    韩一生死未卜,她就赵野一个家人了,实在不愿失去。

    依她想,赵野上厨房,断非来找自己。

    猛地她记起当时自己一时不留意,揪牢花鸟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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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房里?原婉然说完,自觉蠢笨,或许赵野有事上东寝间寻她,敲门见她不应,便进房找人。

    原婉然搁下碗筷捂胸咳嗽,好容易缓过气,哭笑不得,你、你说去洗澡的。

    赵野又说:妳整理房间,断不会落下书房,很容易发现桌上那些画。我刚刚看过那迭画稿,堆垛散乱,远不如先前整齐。

    她出来时,门全关好了,并且东寝间黑暗,赵野在房外见此光景,应当误以为她已然睡下,以他的体贴,不会进房打扰。

    嗯。原婉然心神不属点头。

    原婉然吃丈夫道着真病,如遭雷殛,你、你怎么晓得那件事?

    赵野在她身旁坐下,拍她背脊。平生莫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不吃惊。

    相公,我弄皱你的画

    原来赵野的那件事意指画稿,原婉然舒口气,白日小容子上门、她愁烦和离,竟把画稿那事给混忘了。

    赵野那厢道:早上我换下的衣服随手挂在床栏杆,回来时它摊平整了地挂着,不用说,妳收拾的。

    傻子,赵野轻斥,双手由捧她粉颊改为轻轻一捏:一家人,妳受了什么委屈,哪里难受,都该说出来。

    他修长的手指轻扣桌面,耳畔响起白日里田婀娜的话:良家子个个自命清高,没法明白我们这种人、受得住你那些事。

    赵野说:来找妳的。

    墨宝不在堂屋。赵野说:外头蚊子多,妳向来让牠睡屋里,不曾例外,牠既然不在,必然是跟妳出去。我又想到,妳回答我吃过饭,追加一句吃得很饱,此地无银三百两。说完,让原婉然继续吃饭。

    原婉然听出他无意责怪自己说谎,心下稍安,因问道:你也饿了?

    这样的男人尽管出身低微,跟平民小户结亲也不难找到大把姑娘挑选吧?自己除了绣花没别的长项,能得他善待,恐怕唯一可倚仗的地方,在于韩一亲自作主选中她做两兄弟的妻子。

    他猜想,原婉然发现春宫画的当下,手里正拿着那几幅画稿,吃惊太过,便抓皱了它们。

    吃饱了?赵野问。

    原婉然错愕,她收拾衣服跟和离之事风牛马不相及,赵野因何将它们串在一块儿提起?

    她这位丈夫皮相好,脑袋好,手艺好,干家务勤快,还有,咳,床上活儿也没得挑剔。

    区区小事,况且这事错在我,为什么不说实话?

    尽管赵野和颜悦色,原婉然记得他讨厌受人欺暪,连忙道:我骗你没恶意,不过想着饿都饿了,我不说,一个人肚子难受而已;我说了,我肚子难受,你过意不去。你并非存心说话不算话,何必添你烦恼呢?

    原婉然哑口无言,就算她心底还有一丝垂死挣扎砌词遮掩的意思,怎奈这回肚子反叛了,长鸣空城计。她心虚低下头。

    原婉然轻轻搁下碗。

    当他发现房间经过整理,心念一动,走至书房,桌上一迭画稿,参差堆积,其中一两张花鸟画边角起皱。

    原婉然捧起饭碗,却是食不知味,难以下咽。

    赵野轻搂她肩膀,无妨,再画便有了。

    她指尖发颤,屏息听着赵野说话,心情无异于重犯五花大绑跪在堂下,俯首等待判官发落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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