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番外】女王和狗(4/10)
他被带上了红色的皮质项圈,金属锁扣配着酒红色的项圈看起来很是优雅,金属的锁链从他的脖子一路连接到你手心的厚重圆环上,圆环上的按钮亮起,显示着它正在工作。这是一个可以电击的项圈,项圈内测隐藏着的金属片被连接上了电源,只要他稍微有些反抗,你便可以按下按钮将他电得死去活来。
他像一条狗一样被摁在地上,却安安静静,没有反抗。
你看不见他的眼睛。但你也能想到他如今的模样,灰蒙蒙的眸子,什么都看不到眼里的晦涩,任人鱼肉的屈从,失去反抗意识的模样俨然丧失了人的本性,他无声被折磨,却根本已经不在乎自己会落到什么样的境地了。
终于听完了繁琐的流程,你拿着厚厚一摞资料塞进斜挎包里,看着他们松开了跪在地上的人。
他们说,他的名字是云非曜。
你蹲下身子,看着他跪在地上。
他们并没有给他洗澡,所以他还是臭烘烘的,他浑身上下脏死了,像是从阴沟里面捞出来然后晒干的东西一样,污秽又恶心。你时至今日仍旧不能接受流放之地的味道,就连现在也有些想吐,却生生被你压制下来,从兜里面摸出一颗糖,剥开包装纸,右手将他的头抬起,却看见他温顺的眼神。
赤色的眸子里,是一种清冷的死寂。他的瞳眸中全然是一片空白,仿佛里面有着厚厚的一层雾,又像是一个纯白的空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装不下,却清晰地倒映出你的身影,让你心头一磕。
莫名觉得……他眼神淡淡地浮上一层柔意。
好……
说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就仿佛真的是一条狗看着自己主人一般忠诚,他的眸子仍旧灰暗,却望向你的时候莫名带上了一缕微光。他低头咬住你指尖的糖果,却克制地没有蹭到你怀里,他知道自己很脏,也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会让你呕吐,所以他安安静静跪在原地,含着那颗糖果,一声不吭。
“能站起来吗……?我们回家吧。”
他慢慢站起来,仍旧有些踉跄,跪久了的膝盖甚至无法站直,你戴上口罩,深吸一口气站在他旁边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往前面走,看着他粘在一起的头发开始思考这洗干净到底要用多少洗发水,随后有些悲凉地望着家的方向,心下叹息。
你本就不是富裕的人,还一意孤行把他赎了出来……这下生活更加拮据了。
云非曜垂着头被你搀扶着走在路上,身上的味道连你都受不了更何况他人,自然是退避三尺,你歉意地朝着他们颔首致歉,却仍旧坚定地往前面走,心底有些隐隐的兴奋,仿佛是淘到了一个大宝贝的得意神色,又像是家庭添了新成员的激动,不自觉抿唇扬起一抹笑,小小的雀跃让旁边的云非曜敛眸,灰蒙的眸子里苍白荒凉,看着路边的景色,心底莫名一空,险些往前栽倒就这么不省人事。
从……那里出来了吗……
她为什么要……带自己出来……
带回家中的云非曜被你安置在小板凳上,他的长腿屈起,这样坐在小板凳上未免太过可笑,却让你笑不出来。
你只觉得一阵心酸,低声:“把自己洗干净就去睡觉吧。”
你无奈地看着黯淡昏黄灯光下的人,自己的小房子破破烂烂,浴室的灯光也不是很好,他或许是不熟悉这里的摆设吧,这样安安静静垂着头端坐在小木凳上,乖巧得过分。你帮他把沐浴露洗发水拿出来,转身贴心地帮他关上门,便去自己的卧室收拾床铺。
单人床也只有一米三的宽度和一米八的长度,云非曜太高了,如果要让他上床睡觉的话你会被挤到根本无法伸展手脚,也只能从柜子里抱出来床褥给他打个地铺了……你无奈地将枕头被褥套好,帮他在这拥挤的小屋内做了个简易地铺,这才去洗手间看他。
……根本没有水流声。
你有些奇怪,敲了敲门推开门走了进去,却看他微微转头,安安静静坐在凳子上看着你,仿佛做错事一般垂下了头,双手垂在身畔一动不动,像是已经失去了基本的生活能力,看得你心脏弥漫些许酸楚,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低声:“别怕,我帮你洗好不好?”
云非曜没有动。
你伸手慢慢撩起他的衣服,却看见他腹部浅浅肌肉上狰狞盘虬的疤痕,心中不免一颤,他竟然曾经伤得这么重么……到底是过去经历过什么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啊……
云非曜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地被你挪到了浴缸里,他似乎是一个被遗弃的破布娃娃,被你摆弄着残破肮脏的躯体,已然丧失了反应的能力。这般的安静顺从和他身上的伤痕几乎是相悖的存在,他……曾经也是一个高傲的人吧。
怎么……会被流放呢……
滚烫的水流把你手心直接烫红,你疼得嗷叫一声险些将花洒甩出去,破房子水压极其不稳定,水时而烫得要死时而冷得要命,忽大忽小的水流让人心生怒气,而你早已经习以为常这样的破烂环境,只是无奈地用冷水冲了冲手,坐在他身后将他的头轻轻往后按着,让他躺在自己腿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仰头让他不自觉张开唇,宛若溺毙的人想要呼吸却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一般动了动唇,眼眸睁开也是直直地看着一个方向,似乎从来都不会动眼球看看其他的地方,这般的麻木僵滞似乎就是他在流放区的写照,他还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生活,仍旧呆滞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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