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他她他(2/2)

    女人终于虚弱地开口：你恨我，但他是好人。

    声音近在咫尺，他说话时带起的气息都能感觉得到。有橘子糖的味道，他那时候就爱吃，她一直给他买，买过很多。

    外头月亮照进来，照清楚屋里僵持着的两个人和将两个人染红了的血。

    话语再次戛然而止，因为他手里的刀扎进她肩膀里。用了狠劲，刀尖穿过身体又扎进墙体内，几乎是将她钉在了墙上。

    女人动了动唇，好像在说对不起。

    他说：你当然对不起。

    女人忍着剧痛，说话很慢：你父母死的时候，怀里还护着你妹妹。我向来不碰孩子，但那次，女人顿了顿，喘口气说：那次组织不让留活口。

    他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好人。

    我说了，太慢。他轻轻拖着尾音，跟撒娇似的。

    疼吗？这还不叫疼。男人的唇有意无意碰着她的耳廓：一逃这么多年就因为一个死人。

    男人眼角红着，表情像笑又像哭。

    心脏爆裂，血喷溅满墙。

    男人抱着女人的尸体，流着泪从眼角吻到耳后。

    疼吗？姐姐？

    男人慢慢地转动刀子，轻轻在她耳边说：你还真是乐观。灭门，又将别人家的小儿子养成一个死人的替身，这罪过是能一死了之的么？

    第二天民警接到报警，说疑似有一对情侣殉情自杀，两个人死后或者说男人死后仍将女人抱得很紧，几乎无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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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扼住她的脖子，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怎么会有你这么疯的女人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却为一个死人改写活人的命

    抵命？你也配？

    男人狠狠打了她一耳光，她嘴角见了血。

    男人带着泪微笑起来。

    她再次闷哼一声，全身都冒冷汗。

    男人梦呓般说道：一起死吧，到那边去慢慢还。

    说话！！！

    男人狠狠吻上她的唇，她无力地抵着他。

    男人反倒笑了：好人。

    血浸透了她的衣服，血流了一地。

    下一秒手指猛然收劲，她倒吸一口冷气，尖锐的疼痛伴着咔嚓骨裂声一齐发生。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杀了我吧，阿成。给你们全家报仇。四条人命，拿我一条贱命来抵，虽然不值

    他从她的袖口滑出匕首，握紧，扎进女人的后心。

    闭嘴。男人手上更加用力。

    女人完好的那只手再次想动，他再次在她之前制止了。

    女人却只是轻轻闭了闭眼。

    玩腻了就走五年！整整五年我什么都记不得，只有你在我身边！却说走就走你这女人的心肝到底是什么颜色？

    她说：他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像普通人一样活下去，可如今你都找来了看来是办不到了。

    你这条命，现在由不得你。男人恶狠狠地说：血债血还。

    于是再冷静的人也不得不闷哼一声。

    闭嘴！！！

    她无神的眼睛涣散看着前方。

    可我一看到你，我

    得不到立刻回应的男人陡然暴怒，他推着女人的肩重新抵回墙上，声音再次缓和下来：告诉我，这些年，你疼过没有？

    你欠我的，几条命都还不完。

    女人再次苦笑：那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守了我五年，我找了你七年。男人的泪落下来，滴在地上融进血里：你这个杀人犯，我找了你七年。

    姐姐，好人也是死人。

    男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