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补档】nymphaea mexicana(全)(3/5)

    (4)

    那天回家之后,我照例自慰。

    我讨厌身体被别人碰触。肮脏体液流满全身。

    自己给予自己的快感是灵与肉的共振,手指与阴道融为一体,卑劣坦诚的感情无可躲避,比面对他人赤裸的目光更加令人羞愧目光尚且可以躲避,自我审判的谵语却无处可逃。

    你是长有两脚的忘恩负义的动物。

    你轻视你父亲吗?

    你嫌恶他出卖肉体,你嫌恶他贪慕财权,你嫌恶他不像其他孩子的父亲一样拿得出手

    可你吸着他的血长大。

    你见过挤在小吃摊旁,搬着塑料凳写作业的孩子,依偎在母亲油腻的围裙下,依偎在油烟和嘈杂人群之下。

    而你躺在这里,还有一间画室。

    这些就是你父亲在床上与女人兴许还有男人滚来的。用你最嫌恶的方式。你在闲暇时候思考超人思想与纳粹思想的继承关系,你隔着落地窗看雨而不是流离失所,这些就是你不太干净的、永远没机会牵着孩子的手在公园晒太阳的父亲为你准备的。

    你轻视所有人吗?

    你认为。他们陷入愤世嫉俗的情绪,在谩骂与对同胞的侮辱中达到精神高潮,又因人造商业思想的泡沫成品而抱成一团。你感到无聊枯燥,你愿意离群索居。你喜爱孤独?不是。没有人天性喜爱孤独,孤独是人类的绝症。从石器时代起,人类就在努力抗争这一点。你不过是没有遇到知己。

    知己,知己,知者莫过己。

    我不想再动一下,我知道我已经躺了三天。

    也许是五天。

    体液已经在身上干涸,散发难闻的味道,胃里像有一团火在烧。

    (5)

    那天是我十四岁生日,我在烧得半死的时候睁开眼,窗外即将大亮,床头灯昏黄黯淡。

    枕头上多了个人,形貌与我肖似,睁着眼睛淡漠地看着我。

    是个少年。

    他说他与我同龄。

    他说他与我同名。

    他说:凡是能够在私人或者公共事务中行事合乎理性的人,必定已经认识到了善的理念。

    他说:宇宙的本质是虚空,你应该也会这么想。

    (6)

    他说:你好脏。

    他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拖进浴室,冷的水浇下来,浇在病态的异常燥热的身体上。我猛然打了个哆嗦,透过水流费力地睁眼看他,我想:他是谁?

    对于他是谁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也没有得到一个很好的解答。

    因为他说:我是全洳,我是你。

    (7)

    他吻我的唇。

    什么感觉?他问道。

    我说:毫无感觉,就像上唇碰下唇。

    (8)

    我很怕与他交流。

    我试着杀死他,但刀刃没入身体并不会流血。

    他简直像我肚里的蛔虫。

    我所有的卑劣想法,不论多么隐秘肮脏,他全知道。

    这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9)

    那女人与父亲结婚了。

    无法阻止。

    李树来找过我几次。

    他是个非常别扭的人,一方面被那女人调教得媚态十足,在床上简直是十足的男妓;另一方面在同龄人群体里(尤其是学校里)却竖起温和干净的形象。

    他似乎半点不怕我这个便宜妹妹在学校散播什么,寥寥几次在甬路打个照面,甚至停下脚步来同我说了几句话。

    学习怎么样,快中考可能有点压力,有好好吃饭睡觉吗

    他的同伴讶异道:树,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

    他颇为得意地(不知得意之处何在)摇摇手指:ever.

    他来找我,看到暂且称另一个我为冒牌货看到冒牌货时讶异地说:原来你是双胞胎。

    冒牌货略带讥讽地看过来。

    我说:不是双胞胎,是堂兄。他家和我家关系不太好,不要告诉我爸。

    李树点点头,他再次皱眉看了一眼凌乱的满地衣物。

    冒牌货只穿着一件衬衫,下身毫无顾忌地裸露。

    李树别过脸去。

    我与冒牌货眼神交汇,他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可是他我发誓我绝不会有这样恶劣的时候他拖着长长呵欠走回卧室,咔哒一声落了锁。

    李树咳一声:你们一直这样么?

    (10)

    李树似乎真的将我当成了妹妹。

    我不知道他先前有没有关系热络的朋友玩伴,可他现在除却课业时间,几乎时刻往这里跑。

    乃至有次兴致勃勃地打量客厅:这里好像还能放一张沙发床,这样有人过夜也能啊,不是说我要在这里但假如你同意,我也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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