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奸(2/2)
燕德站在病房门口,注视着躺在医院病床上的人沉沉的睡了过去,月光如水般缓缓流淌在他的脸上,睫毛偶尔轻颤,非常温柔。
爱情是一种很玄妙的状态,它可以从一而终,也可以朝三暮四,有时甚至随时准备离开,去寻找一个能够变化的节点。
他后来愈来愈相信这一点。
这个缺少生气的模样让燕德想起了茅仔柯。
燕德问青年:愿意吗。
他陪在茅仔柯身边细心照料一个月,且不发表任何看法。
而另一主角程朱,则表现得极其宽容忍耐。
认识的过程是最简单的,燕德全程感受到一种可以称为享受的快乐。他们在做爱时,在互相对撸,互相抚慰身体时,感受到的应当都是同一种快乐。
燕德想过几次分开,最后提出分手。
电梯门开了。
可茅仔柯以自杀的反应来回答他,这是种根本行不通的方式。
彻底的绝望,和彻底的认清。
对于燕德和茅仔柯的分手事件,程朱没有表现出高兴。茅仔柯割腕自杀进医院,他也没有极其愤怒到做出一些过激行为。更没做出去质问燕德的事,他能做到的都显得十分绅士且体贴。
茅仔柯想要的不是燕德和自己分手,退出离开,当然也绝不是程朱的退场再见,而是三个人共同在一起,他需要他们每一个,谁也不能率先离开。
燕德是什么时候才开始真正知道这一点的?
燕德视线转到床的另一侧,有一个人也在那里,闭着眼,胳膊支着头在休息,他的衣角也沾上了流逝的月光。
他以前从未觉得程朱和茅仔柯有任何相似之处,因为差别太大,也许人才可以互相吸引。
在这之前,他和茅仔柯之间因为突然插入一个人,关系剧烈变化而紧张,痛苦,互相折磨。两人的世界变得拥挤起来,那么矛盾和分裂也就格外清晰。
青年笑起来,也很漂亮。
燕德看了眼手表,早上六点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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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不作声中有了开始和结束。漂亮的青年先沉默看他,然后无声点头。最后他们去附近的酒店开了房。
在三个人的世界里,程朱完美无缺,是茅仔柯最后的降落伞。
他们之间形成的气氛的轻柔而和缓,是以前燕德从未想象过的状态,让燕德心里的黑洞彻底撕裂开来。
倘若燕德不是确定过,程朱确确实实就是那样一个情感波动不大的人,他甚至都要怀疑程朱对小柯的爱到底是不是假装的。
仿佛什么都可以接受,也什么都可以退让。
也就是说程朱一得知消息后,大半夜不睡觉就从隔了好几个城市的焕城赶回来。
在程朱那张堪称漂亮的脸孔上,青白到看不出一丝丝血色。
曾经燕德去病房看他,在一个夜晚。
茅仔柯的身体一直很差,他从小就有哮喘,加上体虚,全年靠调养过活。他最亲近两个人。一个是从小长大的燕德,另一个就是程朱。
站在左边的程朱,睫毛纤长浓密,掩在看不清神色的眼上,眼下一片青黑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