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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拉秦子游一起。

    秦子游则想：看来楚仙师这病装得，鬼都不信。

    说着，又推一盘点心给两人。

    “嘿，你还真别小瞧米酒西施家的屠苏酒，那滋味儿，浓，烈！”

    可对秦子游来说，这些则太远。秦老爷从不与他讲这些，倒是有关归元宗的传闻秘事，但凡从哪里听来，总要一字不落地讲给秦子游。

    这么喝了三巡，秦子游记挂时间，觉得两刻即将过去。可一转念，又不知是否该按外面时间来算此处。毕竟这会儿看高天，日光和煦，是个白日，还算好天气。

    楚慎行说：“要去更衣。二郎与我同去。”

    自然不敢真喝，但他观察楚仙师，见楚慎行面不改色，别人劝多少，他就喝多少。可实际上，酒水并未入喉，而是全部倒进袖中。

    可出乎意料，席间人道：“这可不好！大郎，你快去。”

    秦子游这会儿还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秦老爷正匆匆收拾行囊。他家五代单传，如今高堂不在，妻子病故，儿子远走，秦老爷是不折不扣的孤家寡人。他盘点家中财物，忧心忡忡。既担心自己，又担心儿子。同时算着时间，怅然若失，想到：子游提前用了信符，这样一来，我怕再不知道他前程如何。

    到底是修士，倒入袖中后，他悉心操控，将酒水灌入一个空空玉瓶，不至于打湿衣裳。

    周遭人还在说，热酒与冷酒哪样更好。侃侃而谈，“热酒更浑，冷酒更烈。当然，若是平日刘老三你在街头打的米酒，那恐怕还真尝不出区别。”

    秦老爷怅然，落了两颗泪。

    看来装病没用。

    旁边的几位宾客也有些呆。他们看着楚慎行，过了片刻，又热情唤道：“大郎、二郎，快坐。宋老爷这次续弦……”

    他便应邀而坐。

    “说是从吴国那边请来的师傅，扬州来的！这福字饼，我尝过一块儿，的确香酥。”

    有前车之鉴，楚慎行这会儿不再拒绝，道了声谢，就端起酒杯。

    秦子游有样学样。

    桌前人像是又陷入那卡住般的状态里，过了一息功夫，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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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我忽而腹痛。”说着，捂住腹部，脸上一回生、二回熟地露出苍白神色。

    旁人给他们倒酒，又分说起席上哪个点心好吃。

    他看楚慎行。

    又说：“二郎，记得搀着你家兄长。”

    秦子游被问得发蒙。

    他们不单自己说，还要拉楚慎行品评。倒是秦子游，兴许因为年纪更轻，不能主事，被他们忽略掉，只偶尔才问一句，二郎读书如何，准备哪年参加院试。

    他这个年纪，若是寻常人，的确该考虑前程。若在院试中登科，就是秀才。往后，还要继续苦读，看能否在乡试中高中，一举成为举人，光宗耀祖。

    他不知缘由，闷闷“喝酒”。

    秦子游原先觉得，他们恐怕还要重复先前说过的话。劝酒、争论，叫着要宅中小厮去温酒。虽说楚仙师这回表现好了些，可说到底……

    楚慎行已经大致看出这些宾客究竟是什么东西。秦子游判断不错，光是这些，的确不足以造成危险。

    山林宅中，喜宴之间，同一时刻，秦子游心情无端郁塞。

    桌前人一愣。

    楚慎行面不改色，放下酒杯。

    楚慎行叹口气，放下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