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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拍个照吧?”李方潜向孙干明投去恳求的目光。

    “不是二刘那个!”孙干明见他们一脸惊恐,哭笑不得地解释,“是外语学院一个师妹,处理投稿时认识的。”

    老友相聚不比那次聚餐,没有酒也没有排位。孙干明絮絮叨叨埋怨着陈放压榨劳动力,见B大是两人寝,忿忿把N大从宿舍水不热到办公室漏雨骂了个遍。

    -

    沈拙清突然不笑了,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说:“挺好的。”

    “哎呀,BBS就是把喉舌专栏搬上了网!”孙干明激动的手舞足蹈,比划了个抽屉的形状,“以前我那抽屉你知道吧?全是信,挑都挑花眼了。现在多好,他们自己去打字,都不用我操心。”

    李方潜洗都没洗就穿上了,现在正眉飞色舞的和孙干明聊天。动作很大时,衣角翻飞,那个极小的图案若隐若现,像一片花瓣落在腿根。

    沈拙清依旧没能弄明白BBS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敏锐的抓住了“信”这个重点:

    “那岂不是再没有人给你寄信了?”

    “那你别待了,趁着研一,你考出来。”沈拙清笑着打趣道。

    “拍!这个肯定得拍!”孙干明答应地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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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孙干明抹了抹脸,笑说:“嗐,说这些干嘛!你们俩在这儿也不错啊,有伴儿。”

    周柯不在,李方潜把书桌挪到中央,蛋糕摆在桌上,便瞄准了孙干明的相机。

    “我就没换宿舍,习惯了,现在还住那。现在读研新来了三个哥们儿,人都挺好的。”

    三个人说说笑笑聊了许久,光就N大有聊不完的话题。后来坐的时间太长,实在不好意思再叨扰店家,便转场来到更清净的李方潜宿舍。

    “可是,我还是想回N大。”沈拙清喃喃。

    一阵寂静在房间里蔓延,李方潜见气氛不对,想着转移一下话题,便问道:“《丛林》怎么样了?”

    “缪斯?!”沈拙清和李方潜被这个称呼惹得浑身一激灵,异口同声地发问。

    孙干明立刻如临大敌:“那可不行,我生是N大人、死是N大鬼,哪像你们叛变!”

    “当然挺好的。”孙干明说着也叹了口气,“那会儿502多好啊,把你们送走以后,我一个人回宿舍,空落落的,哭了好久。”

    孙干明一听立马来了劲,双手不住地敲桌子:“《丛林》当然好!何止是好,郑钦译先生还亲自题了字——对了,你知道BBS吗?”

    说罢,半是狡黠半是羞赧地笑了:“不过......我的缪斯不会让她们靠近我的。”

    “放P!”孙干明骂道,“给我写信的人依旧从鼓楼排到体育场了好吗!”

    -

    沈拙清茫然摇摇头。如果把能看贴、回贴的交互服务叫做BBS,那“长城”站可以算是鼻祖,以此为起点开始出现惠多网。而沈拙清很少去机房上网,对这些新兴的玩意儿了解不多。

    他把桌上杂物全都扔到旁边椅子上,小心翼翼拿出蛋糕,花纹冲着门口,又指挥李方潜和沈拙清站到蛋糕两边。调了好一会儿光,最后决定三个人站在桌子后,以蛋糕为主体。

    只有沈拙清自己知道,在那个衬衫的衣角,以极细的针脚,绣上了个“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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