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2/2)

    他晃了晃手里的鲜花，装傻充愣：那谢了啊。

    不会。

    边掏钱边在心里发誓，过了今天后谁要在他耳边提偷这个字他就扇谁的嘴巴。

    那他也不用在学校混了，他不在乎被学校开除，但在乎自己的名声。

    这是我家。

    他随手扔掉电视遥控器，烦躁地一连回了两个不吃，等周妈妈从厨房出来时，客厅里哪还有自家儿子的身影。

    那天学校没安排晚自习，他出小区后骑上机车回到家，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客厅沙发看电视，他妈妈在厨房准备宵夜，距离吃晚餐过去一小时不到。

    他当然不可能欺负一个女生，但此时此刻有必要吓吓她，后者依然从容，干巴巴地应了句哦，把毛巾挂在椅背上，手指着黑暗中阳台上方的一个红点，告诉他：监控器。

    不曾想对方丝毫不惧他的淫威，顾着擦头发眼神都没给他，一字一句语气淡淡：小，偷。

    周漾觉得可笑：呵，难不成你还要带着监控记录告老师不成？

    周漾抓住她的手腕，将手里的五六朵月季一股脑塞她手里：喏，还给你，不够我赔你钱。

    她下巴示意他手里拿着的鲜花：也是我种的。

    小学生才跟老师告状呢，洛暮微一耸肩：要告当然找政教处，最迟后天早上你当小偷的事就会被全校师生知道。

    洛暮没做声，把花搁在钱的旁边，摊开手看自己的掌心，两根刺扎进了肉里，一旁的周漾暗操一声，这才想起花枝上有刺。

    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头一次被人叫贼，当即冷呵了声，大步走到窗户边，表情狠厉瞪她：再说一遍？

    儿子，酒酿圆子吃不吃？

    他从钱夹里抽出两张红色的一百块放到窗台上，没好气地说：行了吧？

    哦。

    两个人隔着半人高的墙沟通，洛暮摇摇头，提醒他说：是你先偷我的花。

    他深呼吸口气，努力平心静气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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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处理这种局面，对方抓起窗台上的花和钱扔他身上：你走吧。

    他空着的手指着对方，气到手抖：别以为咱们是同班同学我就不敢收拾你。

    说完转身就撤，才踏出去两步，身后清亮的女声传来：不问自取，你个贼。

    他瞥了眼工作中的监控器，从脚下捡起个石子扔过去，管它砸没砸到风风火火地转身就走了。

    几乎同时关了窗户拉上窗帘，周漾被砸得一脸懵，快速反应过来后朝墙上踹了一脚，恶狠狠地冲屋里的人喊：走就走，我周漾会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