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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烈掏出了二十个铜板，数了数交给摊主。

    阿福跟着他出了城，一块往山坡上去。她也不知道去的是哪，是韩烈带的路。天气好，艳阳高照，但并不热，空气凉爽，凉风习习。阿福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韩烈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专心放风筝，目光都看着天上的纸鸢。

    他晒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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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们拿着风筝，到底买不买啊？买就给钱，不给就把东西还回来。”

    他扭头问韩烈：“你呢？你给谁买风筝呀？是给你家里小孩子的吗？”

    “你也一个人放风筝么？”他看着阿福。

    他

    韩烈没话找话：“你给谁买风筝？”

    日思夜念，牵肠挂肚的人……

    两人正叠在一起，一边卖风筝的小摊主见他们拿风筝一直不给钱，等的着急，便发话了。阿福经了这一提醒，正要去解荷包掏钱，韩烈忙拦住了她，说：“我来付吧。”

    还是无言。

    两人莫名的，都同时回忆起了少年时，一起在草原上放风筝。那时候的风筝是自己用纸糊的，只有几根竹子，和一张富人家捡来的破纸，根本就飞不起来。可该是好高兴，韩烈带着她，用一根绳，拖着那个竹架子和那张纸，就在荒草地上奔跑，开心地笑，弄的灰头土脸，身上都是泥。

    阿福猛一下撞在他胸口, 感觉他胸膛宽阔厚实, 结实的，像座小山一样。他手抓着她的手，手掌温暖又有力, 就好像童年那个带给她无尽保护和安全感的人又回来了。

    韩烈道：“反正都买了，要不咱们放风筝去吧。”

    尽管曾经是至亲至爱的人，然而太多年没见了。对阿福来说，几乎有点近乡情怯。千言万语，不知该如何表达。

    这几个月打仗, 应该很辛苦, 他整个人看起来都粗糙了很多，胡子也没剃。他已经是个完全的成年人，早已不是记忆中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韩三郎了, 但阿福还是从他目光中看到了熟悉的光芒。温柔的，充满关爱的。

    那是她就想着，有钱了，一定要买一个真正的风筝放。

    阿福看到他的脸。

    阿福本来想买了风筝，回去讨好莒犁，或是等下次见到云郁，跟他一起放的。听韩烈说自己一个人放，感觉怪孤单的，她便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有伙伴，只跟着点了点头。

    “你有别的事吗？”

    阿福说：“当然是我自己买来放着玩了。”

    韩烈道：“自己没事做，自己一个人放。”

    韩烈摇摇头，说：“孩子不在洛阳。是我自己闲的无聊，想买来自己放的。好久没有放过风筝了。”

    两人各拿着一个风筝，沿着集市散步，起初都有些沉默。

    韩烈道：“多少钱？”

    摊主道：“一共二十个铜板。”

    她只能傻傻的站着，直到一声马鞭子响, 有人策马过集市，大喝：“让道！”韩烈赶紧冲上来, 抓着她手往自己怀里一拽，说：“当心。”

    阿福说：“你自己一个人放风筝吧？”

    她想喊他, 却不知该怎么喊。想躲他, 也不知该怎么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