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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儿在吃草, 小儿捡来倒塌宫殿上的砖头和琉璃瓦, 团团围坐在一块堆石头。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 惟闻女叹息。”

    幼童的吵闹声中，她仿佛听到一个遥远的女声, 在唱一首歌。

    一个说：“是汉武帝！汉武帝修起了长城！抗击了匈奴！”

    陈尚冷着脸：“陈庆之入寇，洛阳正当危急，臣等已发誓，誓死追随陛下，本是不想随姑娘北上的。只是陛下吩咐，臣等不敢不遵从。”

    其余小孩众口一词骂：“呸！他就是鲜卑人的叛徒！”

    一个说：“汉武帝是汉朝的, 不算，只说咱们当今魏国的。太武皇帝灭了东辽, 平定西凉, 北击柔然，南征萧齐。太武皇帝最厉害。”

    路人一听这名字, 说：“韩大将军家，那可是本地的大户。并州城往南走二十里，随便打听就是，那一带都是韩家的地。”

    陈尚只是偶然一次说了这样的话，那之后估计是知道自己失言，好久没跟阿福说话。在陈尚眼里，韩福儿的身份很矛盾。韩烈是太原王手下的忠将，她应该是靠太原王那头，不过她跟云郁，又好像有些暧昧。

    虽然平城那边破败的很，但并州毕竟是太原王的老巢，没有什么战乱，经营的还算不错。马车沿着乡间的小道行驶，道路两旁望去，大片大片的都是原野。一望无际的麦田，绿油油的，有农人在里头拔草。阿福下了车，站在路边问：“老伯伯，这里是谁家的地？”

    第72章 嫂嫂

    立场难说。

    阿福心里纳闷：自己离开家这么些年，韩家不但从怀朔搬到并州，还成了本地的大户？这可真是有点想不到。阿福对自家唯一的记忆就是穷，穷到吃不上饭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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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田里的老农揭开挡在头上的草帽，望了她一眼：“问什么？这里是韩家的地？”

    平城是魏国旧都城, 高祖皇帝曾经生活在此，那会还有冯太后在。当时的六镇还是帝国心腹，虽帝国南征北战。当初万邦来朝的平城, 而今已经宫室倾颓，宫墙和屋瓦上都长了野草。自从六镇起义, 平城被叛军攻陷之后, 就彻底毁败了。原来种满奇花异草, 放养仙鹤和灵鹿的宫苑，而今长满了麦子，有农人在其间除草。

    出了平城往西，十几天就到达并州了。

    还有一个说：“高祖皇帝才最厉害。高祖皇帝实行了改制, 将都城迁到了洛阳。”

    她有些遗憾道：“你应该留在陛下身边。陛下身边才最需要你这样的人，哪怕多一个，都是好的。”

    “韩烈？”

    阿福看着他，道：“你不该来送我的。”

    沿途经过平城。

    不过阿福倒觉得这陈尚挺耿直的，仍旧和他亲近。

    她道了谢，顺着路人的指引往城南去。

    小儿说：“我们在堆长城。修起长城，柔然兵就不敢来犯了。”

    并州是太原王的地盘，阿福一路打听着韩烈的名字寻去。

    几个小孩在争执。

    有小儿在禁苑中放牛。

    阿福上前，好奇问：“你们在做什么？”

    上了马车, 继续前行。

    “谁才是天下第一强大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