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闭嘴(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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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哪天能找到韩颍，你可不可以跟她说说我最后的这些话，家里真的不是有意送走她的，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她要还在家，一定会被饿死。”

    “要是，我不是说要是了吗。要是我咽气了，你不要管那些纲常伦理，我的尸身放着也是放着，与其被虫子吃掉，不如……你再坚持一阵，估计开春，营救的人就来了。他们要问起来，你就说，我出去打猎，被狼给分吃了。你千万不要同我师兄讲实情，他一定会怪你。”

    “按理说送养给别人家的孩子，主家这边不能去认。可我妹妹是个女孩子，你也知道这世道，女孩子总比男人更难。我爹娘临终前嘱咐过我，我也只剩下这一个亲人，哪怕确定她的安危也好。

    “我让你闭嘴。”话音刚落，挽明月掐住韩临的下颚，侧起脸，用嘴唇堵住了韩临剩下的所有话。

    这种黏腻的话，要是说的对象都毫不在意的应和，就是用到头了。

    我知道你老是笑我，管人家女孩子都叫妹妹，可我想着，要是真能阴差阳错叫到我的亲妹妹，那也是不错的。

    韩临顿了一顿：“亲吧。反正平常喂水喂药，你也没少亲。”

    睡前，韩临睁着眼睛，静静的呆在挽明月怀里，韩临突然又说起自己家乡那场蝗灾，以及小自己八岁，不到半岁就被送人的妹妹。

    我也不是硬要把她认回来，只想着接济接济她，她过她的日子就好。想必有个厉害些的亲生哥哥在，她要是还在家中，养父母会待她好一点，嫁人了，夫家也不敢随便欺负她。

    挽明月正涂着草药，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就不能说你自己点好吗？”

    韩临怎样央求，他都闭着眼睛装睡，不理他。

    挽明月将绷带缠好，回身去放药箱，寒声：“闭嘴。”

    韩临没有办法，伸手朝他下腹摸去，挽明月半道截断，紧攥住他好似枯枝的手腕，又忧心万一给握得折了，半道放轻了力，给他烦得实在没有办法：“你说说你他妈管这么多事干嘛，自己还顾不住呢，你就不能少说两句省省力气吗。是不是哪天你师父要让你接管你们临溪，去教一辈子徒弟，你都愿意去干？”

    “嘭”的一声巨响，挽明月摔了药箱，韩临停了话。

    韩临靠坐在床上，这天出奇的平静，开口说：“要是我咽气了……”

    韩临的嘴唇冰凉、柔软、干燥，如果能亲吻到冬天的云朵，想来也会是这样的触觉。

    韩临的身体越来越冷了，不一会，整盆热水都凉了。

    “明月，”韩临很少这么称呼挽明月，“我不在意的，你伤势轻，只要能熬到开春……”

    韩临说去年年中就委托上官阙去找，但不知道那家人是换了名，还是迁了地方，一直没找到。

    我前些年过得不好，自己都顾不上，去找她，就算找到了，也是给她添累赘，让她遭人白眼。灭了红嵬教之后，才逐渐稳定下来，差不多有点出息。

    睡前他坐在床沿脱衣，兴许是见他脸色缓和，韩临竟又提起：“我没几天了，这话早晚都是要交代的，无论怎么样，都要想办法活……”

    “你自己的话，自己的妹，自己向你妹说去。”挽明月一口拒绝了他。

    挽明月弯下腰，将药箱中的瓶瓶罐罐都重捡起来，一一分好放回去，又打了一盆热水，来为韩临洗脚。

    挽明月幽幽警告：“你还想我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