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闭嘴(3/3)
韩临就不是教人那块料,脑子思维跳得很快,在临溪的时候,谢治山不死心,让他教过后进门的弟子,韩临方才还教着新入门的一招,下一招便转到高深幽艰的,谢治山这才不得已放弃了。教人要十倍地看临溪那些整屋子整屋子的书,韩临不想背,也不太乐意去教一整个门派。
却没想到挽明月这样问,韩临却犹豫了好一会:“师父要是把临溪交给我,那就是我的责任了,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像师父一样负责的掌门的。”
这话犹疑了很久,又说得诚恳而认真,不像堵自己的话。
挽明月心想韩临真可怕,为了父母师父交给的责任,什么都愿意做。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青崖道长若是有一天将山隐派大任委交给你,你不也得回去当掌门吗?”
“我师父生龙活虎的,前不久才刚又兴师动众把道观搬去祁连山下头,老头子能蹦能跳的。况且他交给我,我也要推辞的,我可不愿意教一辈子武功,无聊死了。”
挽明月说完,见久久没有回答,低下头看了看,发现韩临撑不过,又睡着了。
次日,又出门捕猎,天色将黑的时分,又落下细雪,挽明月扛着头鹿往回走,心情不错。至少之后的几天不必出门,时刻盯着韩临。
隔着很远看见猎屋前有十几个人,正牵着马在外面等,衣裳黑压压,活像送葬的行伍。近了才能看出身上都溅了不少血。挽明月把鹿卸在屋前,问什么时候到的。
残灯暗雨楼与无蝉门关系不大好,但到了这个份上,那些隔阂暂时都抛了,为首的人答说刚到不久。
挽明月绕开他,推门径直走进去。
一进门,便听见焦急的低语:“阿临,阿临,阿临……”
床上一脸青白瘦若枯骨的人仍处于昏迷,当下,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正用被血濡红的厚重纯白毛氅将他裹在怀里,一手运功,将内力自背心灌进去。
听见开门的动静,上官阙下意识更加紧地拥住韩临,半转过煞白的脸,向挽明月瞥了一眼。那张俊美的面孔溅了一脸的血珠子,脸侧浓黑的发丝也被干涸的血黏在面上,一眼看去,凄神寒骨。
上官阙双唇绞紧,视线几乎能杀人,若有人在他脸上敲一敲,定能敲下一盘的冰。
挽明月看得出他压着火。
不愧是新近以宽明仁厚闻名的残灯暗雨楼上官阙,他并未没发作,只是转回脸,将脸紧贴在韩临寒凉的面上:“收拾一下,今晚就出山。山外的人已经收拾干净了。”
声音是无论如何都抑不下去的颤抖。
挽明月视线略移,看了一眼倚在土炕前的剑,鲜血淋漓的。剑刃上的血流注到剑尖,将那一方土地都浸润成了红色。
他不记得上官有多久没拔过剑了。
之前上官阙每月都要独自到长安一趟,挽明月笑说他不怕遭人暗算吗。他受倚重,不少人想杀之后快,你就不劝劝?
韩临没多透露,只说:“他仍是十七八岁的实力。”
只有他们这种曾与十七八岁的他对试过的人,才知道那时的他有可怕,简直叫人绝望似的绝对压制。
但这些年来,上官阙性格愈发能藏,连招都不出了,任外界如何无端猜测他不会武功。谁都不知道温和周到的外表下究竟躲着什么。挽明月没想到这次他竟把锋芒显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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