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相思(古代青楼,杖责sp)下(5/7)
又过了些日子,我被带上公堂,就在我以为要被绑赴刑场时,知府说,刑部驳回了死刑,改判其他。
他说了些刑罚,我听不清楚,朦胧中只知道一件事,我不用死了。
10
长长的铁针沾着黑墨,一点点刺入皮肤,尖锐的疼痛令人心颤。
行刑人说,他给无数人刺字,我是其中最漂亮最安静的一个。
我苦笑,我还能以什么身份去撒娇使小性儿呢,那个事事袒护我的凤师父对我恨之入骨,早就不顾我了。
脸上疼得发麻,行刑人拿了镜子,我看了一眼,左眼下方汪着一团血,依稀可见一个“贱”字。
我有点想笑,这个“贱”字放我身上真是名副其实。
可我还没来得及笑出来,就被随之而来的五十杖打得半死。
那是一场可怕的噩梦。衙役们都是行刑的好手,木杖在我身后上下翻飞,每一下都实实在在打进骨头里,不仅如此,木杖还要在离开皮肉前用力压一下,再一碾,不到十下便皮开肉绽。
有什么东西顺着腿流下来。
我从未经历过如此痛苦的时刻,相比之下万菊楼的竹板子就是挠痒痒。
数到二十下时,我已濒临崩溃,嘴里咿咿呀呀喊着求饶的话,那一刻我是真心悔过。
可没人理我,衙役们忠实地执行惩罚,动作频率整齐划一,如同被上了弦的机械傀儡。
皮被抽掉了,肉被打烂了,我的惨叫和着杖击颇有韵律地响彻公堂。
凤师父啊,你在哪,怎么不来救我呢。我一遍遍在心里念着、想着,盼着、求着。
迷离中,我仿佛真的看见有人向我走来。
可下一瞬,我又清醒过来,那不过是一个衙役在我头上浇了一桶冷水。
惩罚还在继续,我恢复神智,心里清楚凤师父不会来了,剩下的我要靠自己扛下去。
我强迫自己让目光聚焦在地砖上的一块污迹上,脑中想些事情,可想来想去,却发现心里反复出现的还是同一张面孔。
挨到三十下时,衙役们换人,我得了片刻缓息,逐渐麻木的伤处又苏醒过来,再打上去,痛苦更甚。我生出一种错觉,他们是在凌迟我,把肉一块块割下来,让我生不如死。
我一共晕过去三次,三次都被水泼醒。
最后一次醒来时,我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只有无边无际的冰冷包裹住我的躯体,听不清唱数,也看不见周围,更是喊不出什么,嘴里只有轻微的嗬嗬声。
我快死了。
紧接着,刑罚戛然而止。
我被连夜用马车送回万菊楼,楼主嫌我坏了生意和名声,揪着我的头发,恶狠狠道:“早知如此,就不该让若璇救你!”
“什么?”我已趋弥留,可听到凤师父的名字还是眼前一亮,仿佛一道光闯入混沌的脑子,灵台霎时清明。
“当初你逃跑未遂,我本想打死你以儆效尤,后来若璇出面求情,跟我做了约定。他说保证把你调教成头牌,否则你落选之日就是杖毙之时。”
泪水流过伤痕,在心上灼出一片荒原。
原来,这才是真相。
“若璇一直不肯告诉你,怕你恐慌,他为了你能选上头牌,不仅把看家本事都教给你,更不惜卖力讨好每个金主,让他们花钱买人来给你叫好,最后你却自作孽,当真不可活。”他亲手用烛火烧了我的黥面,留下更为难看的烙痕,然后把我扔进后院小平房中,自生自灭。
也许我是真的贱命,连阎王都懒得收,就在缺食少药的情况下,伤竟然慢慢痊愈了。
此后的迎来送往中,我被人肆意践踏侮辱,可这时,心却如止水,再无波澜。
只有午夜时分,回到自己屋里,我才会点上一炷香,在廉价而刺鼻的香气,看着它一点点燃烧殆尽,相思成灰。
第六幕
1
阿玥的伤一直不好,时而高烧时而低热,吃不进任何东西。
大夫说他的身体就像块朽木,风和日丽时还能坚持不倒,可一旦经历些风雨,便从根烂掉,再无生机。
看着床上昏睡的人,我招来钱管事,让他把之前扎好的纸花都挂在房间里,一个都不能少。
那些花花绿绿的纸花萦绕在房梁,风一吹,簌簌地响。
好像回到了久远前静谧的夏日午后,香气缥缈,花影浮动,他在软榻上小睡,而我则坐在边上,用花枝逗弄他的鼻尖,怎么也看不够。
2
对于阿玥的情愫,我何尝不知。
他看我时的表情,说话时的神采,唯独对我发脾气时的娇嗔,一切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他太年轻,还不懂得掩饰,浓烈的情感如红艳的曼珠沙华,带着通向黄泉彼岸的荼靡之气向我扑面而来,我根本招架不住。
可我不敢回应,这会让我们万劫不复的,公子们之间的爱恋那是绝对的禁忌,若被发现,绝无生路。
面对他呼之欲出的爱意,我只能强迫自己冷静。我管不住他的心,唯一能做的就是收敛自己的。
可是,如果感情可以随心所欲收放自如,那还能称之为感情吗?
日复一日,在他一声声清脆甘甜的呼唤中,我不可避免地沉沦下去。
我控制不住悸动的心,为自己找了很多借口去亲近他,爱抚他。我会故意找茬说他姿势不对,亲手扶住他光洁的小腿,将隐秘的花丛一览无余;也会刻意降下惩处,不轻不重地在他臀上拍出两团红晕,只为能有借助清凉的药膏去抚摸柔嫩软弹的肌肤。
我不断自问,在我们纠缠的这段时间里,到底是他引诱了我,还是我勾引了他。
3
最终让我下决心离开的还是一次醉酒之后。
那一天,我教他行酒令。这东西看似只有几句词,可要玩好了,不落下风,必定要经常练习才行。
我和他说了好久,口渴的厉害,他提议玩一次真正的行酒令,输了的人罚酒一杯。
我们玩了一局又一局,作为初学者,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很快,酒壶见底,他醉眼朦胧,眼尾的一抹胭脂色,让我想起天边的红云。
我渐渐靠拢过去,想看仔细些,他身上布满酒香,不知为何,我轻轻一闻,竟有些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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