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相思(古代青楼,杖责sp)下(6/7)

    他痴痴地看着我,半张朱唇,洁白的几粒贝齿中粉嫩的软舌若隐若现。他仿佛在等待什么事情发生,不说话,只是笑。

    我禁不住诱惑,轻轻啄上他的耳廓。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阿玥似乎是真醉了,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揉着眼睛抱怨身上疼。我坐在床边,给他倒了茶水,神色平静,仿佛无事发生:“难受就再多睡会吧。”

    他真的闭上眼又睡去,乖顺得像只猫。

    我替他盖好被子,又在眉心落下一吻,默默想,就让那越界的一刻成为我一个人的回忆吧,以后孤单寂寞时,还能有个念想。

    4

    又过了几日,阿玥的病情反反复复,精神好时就发呆,望着扎好的纸花不知想些什么,若精神不好,便一直昏睡,水米不进,越加虚弱。

    钱管事跟我来说事情,见我心不在焉,劝道:“玥??的伤虽严重,可也是能好的,之前他受过更重的伤都没死。”

    我明白他是在宽慰我,奈何这话越琢磨越别扭,更令我难受。

    他走后,阿玥醒了,小声道:“凤师父把我送回去吧,我在这好几天了,惹人议论。”

    “你后面伤成那样,怎么回去?”我反问。

    他低头咬唇:“我人轻贱,住不了这么好看的房间。”

    “你都不看看这是哪里吗?”我问。

    他这才抬眼看了一圈,不确定道:“你以前的房间?”

    “我让人收拾出来了,你养伤的这段时间就先住这吧。”

    他眼里的光在屋中荡漾,惊喜又落寞……

    我很快速地补充了一句:“我是怕你死了,对楼里的风水有影响,伤好了就回去,少在我眼前晃。”

    “若你怕我死在这里,就拿草席卷了我扔外面吧。”

    我没理他,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甚至于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还要见他。

    5

    章公子的生意遍布南北,我跟着他走南闯北,游玩了大半山河。他待我非常好,爱护我,尊重我,带着些许口音的言语虽然土气,但却异常真诚不做作。

    我在万菊楼里的时间不短了,自以为看到人间百态,可直到出了事,才算真正看透。

    心里爱我的,害我;嘴上爱我的,弃我。

    危难之际方见真情。

    为此,章公子值得我陪伴一生。

    可每到月上中天,我却不由自主想起另一个人,想知道他现在如何了,过得怎么样。

    触景生情往往一瞬间。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不起眼的物件,都能让我联想起那些我刻意忘却但又从未真正忘却的旧事。

    我以为不思量,就能忘。可实际上却是,不能忘,费思量。

    在与章公子相处的第十年时,有一天他握住我的手:“你心里还想着他,与其在我这里思念,不如回去看看他。”

    我矢口否认:“我恨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思念?”

    “爱之深,恨之切。”他说,“你若不爱,早就放下了,何至于每晚难以成眠。”

    “我只是不甘心,想问一句为什么。”

    章公子摇头:“早在十年前你跪求我救他,干脆利落地答应与我在一起时,我就看出来了,你爱他。否则,对我提出的要求你会犹豫的。”

    “……”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嫌我粗俗。”他笑了一下,自嘲又有些得意,“可我好歹也是生意人,最会察言观色,琢磨人心。”

    “我只是……”

    “当时我就想,给你十年时间,如果你还想着他,就放你离开。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你回去吧,自己做楼主。”他拿出张契约,交给我,“我买下了万菊楼,算是个临别礼物,谢谢你陪我十年。”

    章公子走了,把皮货生意一路做到了西域,再也不回来。

    我以主人的身份回到万菊楼。

    6

    整整一个月,我都让自己忙碌起来,置办宅子、剪裁衣服、采买物资……唯独不去万菊楼。

    我不敢去,害怕看见阿玥,我从侧面打听到他现在过得并不好,被客人打,被楼里其他人欺负,甚至连伺候人的小厮和龟奴都看不起他。

    但总不露面也不是办法,于是择日不如撞日,我随便捡了一天,在傍晚时分去了万菊楼。

    不过,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楼里乱糟糟的,正在上演一场大戏。

    打架的人很认真,看热闹的人也认真,他们谁都没注意到我。

    但我注意到他了。

    我的阿玥就站在楼梯上,一身麻灰袍子,头发随意挽着,凭栏而望,脸上笑嘻嘻的。如果不是那丑陋的疤,我真以为又回到了过去,他站在廊下看恩客们为某个心仪的公子争风吃醋,笑眯眯地往我身后一躲,小声评论着哪位客人的鞋子被踩掉了,哪位客人的肚子被揍了。

    我不忍看他的脸,可又忍不住仔细看,是怎样的痛才能造就这般凹凸不平的疤痕,虬结纵横地宛如团烂补丁将原本吹弹可破的肌肤毁得面目全非。

    然而,无论我多怜惜他,怨恨依然有之。

    因此,我决定往前踏出一步,为我们的故事画上一个结局,这一次,我自己掌握命运。

    7

    又过了几日,阿玥的伤终于不再渗血,也不再发烧。

    这是个好兆头。

    一天外面下着雨,我从外面办事回来,阿玥不见了。

    我扯住一个龟奴问,那人表情复杂,指着后院支支吾吾。再听后院,一片嘈杂。

    我撑着伞来到后院,人们都躲在廊下往院中张望,阿玥正在地上爬,两腿动不得,全凭上身的力量往前蹭,身上全是泥水,也不知淋了多久。

    人们发现了我,停止了窃窃私语。

    我走到院子里:“你在干什么?”

    阿玥停下兀自喘气,发丝黏在脸上,面色惨白,不停打寒颤,他回头看我:“我自知身份卑贱,不配住那高屋华堂。”

    我站在那不知所措,最后在一众惊异的眼神中,扔下伞,抱起阿玥。

    怀里,他是那么的瘦,那么的轻。

    阿玥轻轻说:“你把我扔出门吧,当年我做错事,让凤师父枉受牢狱之灾,我现在身无长物赔不了什么,只有这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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