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起名字好难,我放弃(3/3)

    “不用,我过几天就能走了。”花解语盯着花潼,惨白的脸上还能挤出一点笑,“我回去照顾潼潼。”

    花潼无动于衷,常青咳嗽两声,看他也没有表示什么的意愿,就打圆场说:“他这么大人了,还用你照顾吗,回家再有个三长两短,还得连累他照顾你。”

    花解语这才老实,乖乖躺在床上,脸白净又好看,一点不像个三十多的产妇,倒有些越来越嫩的样子。他问:“孩子呢,送哪个育婴堂了?”

    “不用送了。”花潼直截了当告诉他,“死胎。”

    花解语被吓到了,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花潼继续问他:“你自己听到哭声了吗,心里都没数?本来剖了就能活,你非要自己生,孩子怎么死的,不就是因为你不想花钱害死的。”

    这话属实混账,且不说生杀大权在老板手里,老板说什么才作数,花解语也差点死了,他这么拼命也不是为别人是为了他,只不过花潼不想买账。

    花解语本身的存在对他而言就是抹不去的污点,一个婊子,一个荡妇,跟“母亲”这个圣洁的称呼牢牢捆绑,让他动弹不得挣脱不能。说实话他是怀着愉快的心情来医院的,一想到这个污点的消失伴随着一笔足以支持他读大学的巨款,他连花解语买什么样的寿材都想好了,保管让这个婊子风光下葬。

    常医生刚想说话,花潼就怼回去:“你也不过是个嫖客,别在我面前摆谱,花解语不配做我母亲,你也不配做长辈。”他居高临下看着流眼泪的母亲,“你不如死在医院别回来了。”

    常青怒道:“你个王八蛋!”刚想上手给他来一巴掌,花解语就伸出手扯他衣服,哭着摇头,不让他打。常青知道花解语糊涂,没想到他糊涂到这份上,这种儿子居然还能要,气的把住院手续之类的单子往床头一摔,人就走了。

    花潼在他发脾气的时候拔腿就走,他动作快,三步两步到了大街上,只觉得空气无比清新,连汽车尾气也比医院的消毒水和血腥混合的味道好得多。回到家里,少了个人,空间好像都变大了,他突然想到花解语的房间,这个地方他本来是不想进去的,但是里面说不定还有别的存款,人如果回不来,早晚都是他的,不如先看看。

    他是怀着有些憎恶的心情推开门进去的,没想到里面倒是很整洁,床铺衣物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也没什么异味。简陋的梳妆台摆了两个贝壳油,一罐快用完的雪花膏,一盒鸭蛋粉,这就是花解语所有的妆品,连个口脂也没有。抽屉里放了一些纸钞,看来存票在更隐蔽的地方。他刚想放回去,就看到钱下面藏的老照片。

    年份久了,也泛黄了,是他五岁时的生日照,也是他唯一的照片。

    他想起来五岁生日那天,父亲出去喝酒,回来时心情格外地不好,一直阴沉着脸,他以为自己要挨打,最后却没有。父亲带他去外面照了张照片,洗了两张,最后却只拿回来一张让他自己收着。原来另一张给了花解语。

    花解语要自己的照片,都不知道来看自己一眼?

    不过父亲八成也不会给他看,这个男人最看不起花家人,尤其是花解语。跟花解语结婚生子都能被他形容为卧薪尝胆之举,可见他多恨他。儿子只是不亲,花解语却是实打实的外人,花潼猜想,大概是五岁那年花解语就找过来了,父亲不肯让他见自己,给了张照片打发,留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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