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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乐又摇了摇头。

    他正准备起身，不料被胯（咳咳）下的“椅子”一把扣住了腰。

    岑乐冷笑一声，他本来还有些迷惘，但听秦思狂说出这番话，简直是坐实了他的猜测。敢情玉公子拿他当闲时的消遣了。他心下来气，本来扶着人腰的手一使劲。

    那人笑道：“先生这是挂念于我？”

    桌子是楠木桌，四四方方，端端正正。

    隐约闻到冬笋炒肉片的香味，可惜了。

    秦思狂笑道：“先生吃亏了么？”

    来人也不客气，大喇喇地一屁股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等了一会儿，他喊小二进来，说可以上菜了，再温一壶酒来。

    那人竟然没有争辩，乖乖应了一声：“哦。”

    岑乐老实答道：“是。”

    “那你还有什么可烦恼的？”

    他在发呆，秦思狂面对面看着他发呆。

    “公子倒是不见外。”

    岑乐面色不改，他拿着酒壶，看着来人。

    实际上，济南一别，岑乐已将近两个月没见过秦思狂和韩青岚。

    岑乐于是说出了心中疑惑，在场怎么不见韩家人，尤其是他妻舅，往日常住在他府上。

    “先生觉得我吃亏了么？”

    只听“啪”的一声，岑乐一个起身。下一瞬，他眼前的景象，就从岑先生的额头变成了房梁。

    宾客到得差不多了，主人家吩咐开席。吃了半个时辰，张溪横忍不住问岑乐是不是在等什么人。不然他心不在焉的模样，总不能是嫌饭菜不合口味吧。

    张公子不明就里，但还是回答他说，小舅子是不在，大舅子在啊。

    “屋里有四张椅子，只有咱们两个人，你为何非要坐我腿上？”

    岑乐认真想了想，摇摇头。

    岑乐回过神来，蹙着眉头：“在下觉得，你我二人之间的来往……”他斟酌了一下用词，“不太正当。”

    岑乐一时间愣住了。

    冬日太阳落山也早，岑乐关铺的时候天色已暗。他走进花月楼林叠给他预留的雅间，里面生着熏炉，桌上还摆着一壶茶，几个凉菜。

    岑乐微微仰头，看着那人的鼻尖，然后伸手，绕到他背后，将桌上几个碟子推远了点。

    也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两刻，兴许是半个时辰。

    “此酒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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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

    “哪里不合适？”

    “我这不是来了？今早刚到苏州，就多睡了一会儿，” 他眨眨眼，叹了一声，“要是知道先生心急，我怎么也不忍让你久侯。”

    又过了一会儿，秦思狂实在忍不住问道：“琢磨什么呢？”

    “先生等的难道不是秦某？”

    菜上齐了，酒也温好了，桌上摆着两个酒杯。岑乐挽袖给自己倒酒。斟满一杯，在第二杯酒将将斟满时，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阁下坐的地方是不是不太合适？”

    吃完酒席，他便回了布庄，顺路走进花月楼对林叠耳语了几句。

    未等岑乐有动作，秦思狂双臂在他脑后交错，主动靠近，几乎贴着他鼻尖。

    “今日宴上，怎不见你来吃酒？”

    “在下还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先生但说无妨。”

    幸亏是四方桌，桌脚结实啊……

    张溪横不免有些好奇，说来岑乐与韩青岚年岁相差不少，不知何时变得如此熟稔。

    岑乐依然端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沉思。